手一緊,一鬆,只聽“噗通”一聲強烈的響動,木門遭受了重擊,陷進去了一個窩,硯臺噗通一聲又重重落地。滾了幾滾。
馬氏聽見那劇烈響動,心裡冷笑了聲,眸中掠過得意,心情極好的邁著小腳往外走了。
趙大賴面色則一變,趕緊闖了進來,待看見計軟正用滿含怒氣的眸子看著他時,趙大賴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那個女人,心思莫名。
計軟站在那兒,覺得這世上的事真是諷刺,就在半個時辰前,她還在想,她的丈夫體貼她,關心她,甚至是愛她的。她還親了他的臉!可是在下半個時辰中,她就聽說他跟另一個女人藕斷絲連,當著她的面答應去見她!而就在幾天前,他還答應過他不會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啊,不對,他答應過嗎?他用甜言蜜語把她繞了進去,把她繞的她忘了要一個承諾,隨即她又覺得好笑,承諾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趙大賴終於開了口,艱難的開口:“咱那天后,我就沒再跟她來往,到明天我見她一面,把事說清楚……”
計軟笑了一聲:“是,你沒跟她來往,但你也沒拒絕她,更沒跟她斷了,你讓她對你心存念想,掛著你,或許你壓根就很享受她為你哭泣,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跟她斷了。”
計軟的眼神太直白,太冷冽,趙大賴受不了她這麼看他,平白冒出來一股火氣,罵道:“老子聽不明白你說的啥!也沒你那多的彎彎繞繞,老子既說了不再跟她來往就不會跟她來往!你休要聒噪!”他怎麼了他?他不就是想在家跟她多膩歪膩歪才沒空過去說的!誰有那閒空嫋她?他為了她活都推了她還要怎樣?況容哥兒那性兒,極有脾氣的,察覺到他冷淡了絕對不會一棵樹上吊死的,定極快的去巴結別的金主去了,他又有什麼必要說哩!
這麼就想完事了?她就是個好糊弄的傻瓜?計軟眼有點紅,聲音也有點悲:“你自己做錯了你還來兇我哩!我真沒見過,你娘在外邊那般罵我你不爭辯一句,什麼都答應她?到了我這兒全反了,我狐狸精?我要是狐狸精會讓你這麼待我?我怎的招惹你了?還有,你那汙濁的病是在哪兒生哩?官人,你對哪個好哪個壞咱看得清清楚楚,我看你是一直把我當傻子看吧,覺得我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好糊弄……”
趙大賴就受不得計軟這幅委屈樣,她說第一句開始他心就化了,越往後說就越心疼的不知怎樣了,一步跨上前就要把她揉在懷裡,計軟氣怒的又是掙扎又是打他,狠命的反擊,還是被趙大賴死死勒在了懷裡。
直親她的額頭道:“別鬧了,我的乖乖,成不成?我就是把你當成最親的人,才想著先可著別人來,那容哥兒我就沒稀罕過她,又怎麼會對她比你好哩!你不信明日咱倆一塊去,看著我跟她斷,要是你氣不過,我就叫上兄弟把那爛—娘兒們給打一頓!你也是知道我的,說到做到,那天你跟我說了後我真沒見過她,沒跟她斷是因為想跟你多呆些時候,一刻都不願意離開你,你細想想,我這幾天有沒有出去過?為了你我還推掉了單活,怎就糊弄你了?剛是我說話語氣重了,你原諒了我罷!”
計軟閉著眼,心想,男人真是天生的謊話精,連趙大賴這樣的說起謊話都是順口拈來的。甚至是沒有漏洞。他可真會繞,繞的她又要信他了。
趙大賴見計軟不說話,略鬆開她,撥了撥她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擔心道:“軟娘,肚子還疼不疼?”
計軟看著他那眼,那眼中是真切的疼惜和擔憂,眼神是摻不了假的,計軟抿了抿唇,不想再看他一眼:“我有些累,想要休息。”
“好,那你睡,我給你扇風。”
“不用。”
“不用也不成,快到晌午了,天熱成這樣,不扇風怎麼睡?你餓不餓,有什麼想吃的?我去給你買來。”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