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護著許妍，再次開口。“蔣總是個怕麻煩的人，您別招惹他的人，規矩您懂。”
程琳切了一聲。“我就是想來看看，是誰和我搶男人而已。”
原來是個精神病患者。
許妍的臉色慘白，她害怕的不是程琳，是程琳的保鏢。
當初……鍾雲秀帶著保鏢把她堵在巷子裡，如果不是夏城及時趕到，她已經被那些人……
從那以後，只要有超過兩個以上的男人靠近自己，許妍就會發病，呼吸不順暢，全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
“妍妍，沒事了。”張慧清楚許妍的病情，蹲在低櫃外面小聲安撫。“沒事了，出來好嗎？”
張慧在監獄待了兩年半，那兩年半里，許妍自殺了無數次，最後獄警怕出事，送她去做了十幾次ct治療，每次治療完回來，許妍就像是一具死屍，沒有靈魂，雙眼空洞，有時候甚至連她都不記得。
那時候，張慧還不明白什麼是ct治療。
直到出獄後，張慧查了這種治療方案，捂著嘴哭了很久。
那是一種電休克治療，說白了就是透過把人電到麻木讓身體承受電刺激的情況下暫時忘記一些痛苦，減弱病人的自殺傾向。
可治療的次數多了，痛苦的記憶有沒有消失不知道，許妍整個人越來越麻木了，她開始變得沉默，失語，嚴重的時候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她變得記性很差，容易忘事，經常被獄友教訓。
獄警也欺負她。
總之，那是許妍的地獄。
是那些曾經愛過她和她愛著的人，親手給她創造的地獄。
“你別裝啊喂，我也沒動你。”程琳覺得許妍有些誇張了。“你這麼好的演技，不當演員真是瞎了。蔣恆不會就吃你這一套吧？裝柔弱？”
她的保鏢不過就是碰了她一下，至於嗎？
“程小姐，不要隨意評價別人，如果你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你就不會這麼說她。”張慧紅了眼眶，回頭看著許妍。“妍妍，出來，她不會動你。”
程琳張了張嘴，沒說話。
許妍蜷縮在角落裡，只有角落能讓她有安全感。
大概是，在監獄的時候，躲在桌子下面躲習慣了。
“讓你的保鏢出去，不要圍在這。”張慧讓程琳帶保鏢走。
程琳氣勢洶洶帶了這麼多人來，別說許妍，她都害怕。
程琳切了一聲，帶好墨鏡一臉無趣的離開。
“幫我查查那個許妍，什麼毛病。”
保鏢也很好奇，那個女人的驚恐不像是偽裝。
程琳和保鏢剛走沒多久，顧臣彥和陳宇就進了會所。
“顧總？”經理趕緊迎了上去。“可是應蔣總的約？您這邊請。”
顧臣彥蹙眉，往張慧身邊走了過去。
張慧下意識護住許妍。“顧總……妍妍受了點驚嚇。”
顧臣彥好像已經習慣了許妍害怕後會往角落裡躲。
那天在顧家老宅她也是躲在窗簾後的角落裡。
“想躲到什麼時候？”顧臣彥蹲在許妍身前，問了一句。
許妍咬著手指，抬頭看了顧臣彥一眼，隨即低下頭。
顧臣彥衝許妍伸手。“出來吧，我在這，沒人敢動你。”
許妍愣愣的看著顧臣彥，眼眶有些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