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琢磨能否抵禦郎君的懲罰。”
“看,你這不就聰明瞭。”
“郎君誇讚的我都羞愧了。”
“呵呵!”
赫連燕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郎君留著辛無忌,是想牽制潭州嗎?”
“你高看了辛無忌,鎮南部牽制不了潭州。”
“那麼,郎君難道是心軟了?哎!若是郎君心軟,我便是賢惠的女人。”
“你若是賢惠,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賢妻良母。”
“郎君說的我無地自容了。”
“會手談嗎?就是圍棋。”
“我就看到人下過,郎君會?”
“學了一陣子。”
卷軸裡有對弈程式,楊玄不斷調整難度,如今能和業餘好手的程式勝負各半。
“一個區域性的變化中,若是目前看來利益不大,那麼,擱置剩下的變化,留待後續,等待周圍的棋局發生變化。這叫做留餘味。”
“是。”
稍後,楊玄呼吸漸漸平緩,赫連燕悄然出去。
韓紀依舊站在陰影處,指著東方說道:“看看,啟明星。”
“看到了。”
韓紀看了她一眼,“郎君來北疆之前,太平是座罪惡之城,草原上三大部為禍一方,陳州採取守勢。
如今陳州強盛,三大部灰飛煙滅,鎮南部甚至成了陳州的棋子。這番變化,堪稱翻天覆地,郎君有大功於北疆。”
“近幾年,北疆沒有誰能與郎君相媲美!”赫連燕點頭。
“如此,咱們也算是郎君說的同頻了。”
“對,都是站在郎君的大旗下,為郎君效力。”
“老夫喜歡喝酒。”
“我不怎麼喜歡。”
“喝酒喝多了,老夫難免也會想多。譬如說,功高不賞……郎君有大功於大唐,可老夫知曉,長安如今恨不能處死郎君。這,不公!”
“可郎君的岳家乃是一家四姓中的周氏,周氏強橫,帝王也得斟酌為了郎君和周氏徹底翻臉值不值……
還有,郎君在北疆的威望越發高了,處置了郎君,只會讓北疆軍民與長安離心!”
“可那位至尊的想法,很難揣度,知曉裴九嗎?”
“知曉,當初威震北疆,令北遼不能踏入北疆一步的名帥!”
“可就是這麼一位國之干城,被那位至尊父子弄死了。和裴九比起來,郎君還不夠。”
“你想說皇帝會鋌而走險?”
“老夫並未這麼說,不過,誰說得準呢!”
赫連燕突然一笑,“我對大唐沒什麼情義。”
“老夫也是。”
“郎君在,我就是大唐人。郎君不在,大唐的死活與我無關。”
“呵呵!如此,就好。”
韓紀準備回去。
這個老鬼尋我說了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郎君是很了不起,可皇帝目前還不會為了他和周氏翻臉……至於北疆軍民,得了吧!裴九死在長安皇城前,也不見北疆軍民造反。
赫連燕突然捂額。
開口。
“長安對郎君不善,可郎君手中握著雄兵啊!”
韓紀看著她,“看看,我就說你是個聰明人。”
這個老鬼,野性十足啊……赫連燕說道:“陳州軍會不斷強大,皇帝老邁,可郎君還年輕。郎君無需著急,一步步的走,強大自己。
等掌控了北疆之後,郎君就能衝著長安咆哮。
哎!其實,我最喜歡看著郎君衝著別人咆哮。”
“為何?”
“雄性十足。”
“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