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不該斷奶啊!”
“這誰說的?”楊玄蹙眉,“鄉下不斷奶,那是因家窮,沒什麼好東西給孩子吃,於是便讓他一直喝奶。”
“貴人的孩子,吃到五六歲的都有呢!”另一個乳孃說道。
楊玄淡淡的道:“我家不必如此!”
他見兩個乳孃惶然不安,“等阿梁斷奶後,娘子那邊自然會給你等安排職事。”
兩個乳孃這才隱住悻悻然道謝。
鄭五娘和楊玄一起往外走,低聲道:“郎君,乳孃餵奶時日越長,功勞越大。”
“要緊的是,和孩子的關係會越來越親密,對吧?”
“郎君竟然知曉?”鄭五娘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奴倒是忘記了,郎君學究天人,無所不知。”
楊玄開了個玩笑,“哪日我說天上有兩個太陽,你覺著是對是錯?”
這就是個玩笑,可鄭五娘卻認真的想了想,“那天上一定有兩個太陽!”
直至到了前院,楊玄依舊在苦笑。
“郎君這是……”韓紀今日穿了新衣裳,腰間還騷包的掛了兩個香囊,看著斯文禽獸的模樣。
“上位者的話,在許多人的眼中便是天理。”楊玄有些感慨,“故而上位者言行舉止要謹慎。”
“郎君能想到這個,老夫以為,便是明主風範。”老韓一臉歡喜。
楊玄滿頭黑線。
韓紀說道:“對了,夫人那邊氣氛不錯,老夫先前路過,聽到那些婦人高呼大喊,都在踴躍捐錢。”
“這是面子。”
“沒錯,可面子也是本事不是。”
“你這話,說的倒也有理。”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老韓。”
“在!”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話誰都能說,就官吏不能說。否則,便是災難。”
“可禁不住啊!”韓紀說道:“歷朝歷代,貪腐便如同是附骨之疽,除之不盡。當初陳國時常鞭策官吏,警示官吏,可依舊貪腐不絕。”
“貪腐關乎人性,只要人還存在慾望,貪腐的念頭就不可能斷絕。”楊玄不覺得鞭策是個好辦法,“那些法子,不長久。”
“是。”韓紀覺得主公的眼光碾壓了長安城那位不止一籌,“皇帝壓根就不管貪腐。”
“他不是不管,而是知曉管不了。”楊玄譏誚的道:“既然管不了,那就擱置了。至於貪腐會導致什麼後果,他活不了那麼久。”
“兒孫的日子,他不管。”
“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
這便是偽帝的真實想法。
至於兒孫,那是仇人,若非管不住褲襠,加之需要一個繼承人,他甚至願意徹底成為孤家寡人,做只小蜜蜂,不生孩子。
“精闢!”韓紀覺得主公嘴裡時常能蹦出幾句令人深思,回味無窮的話來,他換了個話題,“第一批斥候回來了,南歸城那邊守禦森嚴,進出城查的特別嚴。
另外,車隊絡繹不絕,運送了許多糧食進去,說是守五年都夠了。守將因此頗為囂張,放話說,就等著郎君出兵攻打。”
楊玄乾咳一聲,“會去的!不過,查的這般嚴,太小心了些。”
“主公,不是您拐走了那個寡婦帶來的嗎?”
韓紀笑的讓楊玄覺得猥瑣,“那是她自動投奔而來。”
韓紀嘆息,“是啊!郎君如此俊美多才,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老韓你的馬屁連老二都不如。”
“是嗎?老夫回去就反省。”
楊玄指指他腰間的香囊,“誰做的?針線頗為出色。”
韓紀得意的道:“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