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誠遠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刻,用這種話來矇騙自己,畢竟,這關係到數十人對戰的勝負、甚至關係到幾條人命。
姜中醫嘴角一撇,微現嘲弄:“這裡是高階病房,窗戶是特製隔音的,據說是為免外面的嘈音影響到病人的休息。高幹病房就更不用說,搞得跟總統套房一樣。”
想想裡面還需要養病的辛大姥爺,羅翰雖然對此不以為然,卻也沒有再說話。
不過,他心裡倒是愈發地踏實起來。
管它隔不隔音呢,只要人及時到了就好。
很快,不到兩分鐘,唐誠遠所說的那一班特種兵便精神抖擻地出現在病房外。
羅翰向為首那位代號“老鷹”的特種兵出示了軍方簽發給自己的顧問證件,立刻就取得了指揮權,再叮嚀了幾句,把裡間同樣是忐忑不安的辛大堂舅和辛二堂舅請了出來,互相認識了一下。
然後,仍在病床上的辛大姥爺、辛大堂舅媽妯娌、吳醫生、兩個特別護士共六人,在這一班特種兵的保護下,繼續留在房間裡,等候結果,順便看守仍在被定在地上的光頭等混混,陳嘯、辛大堂舅、辛二堂舅、梁姨父、姜中醫則和羅翰一起,氣定神閒地出了病房,下了樓。
接下來的經過,便一切都在控制當中。
那位一直冷笑不已的“書記方”,突然發現幾架直升機從遠方飛來,在醫院的樓頂不斷轟鳴時,他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只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而當從醫院裡冷不丁地衝出來一隊隊荷槍實彈、氣質冷冽、臉色肅然的野戰兵時,他整個人便已愣住,倨傲篤定的臉色再也不復存在,反而多了些驚疑不定;
而當接下來,他再看到被眾兵哥們簇擁著的羅翰等人,並聽陳嘯輕蔑地自報家門後,“書記方”那變幻不定的臉色,便於瞬間,失去了僅剩的鎮定,刷地一下,變得無比的蒼白。
而待到羅翰冷著臉兒,以不容分辯的語氣,直接宣告他的一眾罪行,並且指令著士兵們將他身邊的所有小弟全部繳了械,準備連夜押送市裡的駐軍部隊監獄時,這位曾經在寧縣街頭叱吒風雲的道上人物,便再也堅持不住,知道自己的靠山這一回是再也救不了自己,護不住自己,木然垂手,放棄了毫無意義的抵抗,頹然地投降。
“書記方”也不是沒有腦子,單從這幾排計程車兵是直接從醫院內衝出來這一點,就明白了那幾輛直升機的功用。
可是,事情的發展,怎麼會變成這樣?截然不同於他先前的預期?
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巴佬麼,不就是為了滿足兄弟的喜好,派人去搶一罈壯陽助興的“仙靈脾酒”麼?不就是為了示威,他才會帶著手裡幾十個精幹的弟兄前來堵住醫院的大門麼?
其實,他真的只是想恐嚇一下院方,恐嚇陳嘯,然後逼院方把在電話裡冷言挑釁他的權威的陳嘯給交出來,讓這個鄉巴佬知道,在寧縣,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他真的沒有想過,要領著一干弟兄衝進醫院裡亂砸亂打。
這裡畢竟是人民醫院,是政府的直屬企業單位,而且裡面還是有幾位縣領導在這裡調養,就算他的背後是寧縣的實權人物,是那位能夠讓寧縣的公安局長惟命是從的常務副書記,他也不敢這樣亂來。
可是,就這麼一通示威的行為,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就突然把部隊的這些兵哥們給勾來了?
而且,勾來的還不只一個班,而是好幾個排,甚至為此而呼叫了軍方的直升機運送!
冤啊,真的是冤啊!
不過,羅翰可不會給這位曾經的土皇帝一個辯解的機會。當這些來援的野戰兵將“書記方”及其手下的小弟們全部綁下之後,等羅翰便沒有停歇地令陳嘯再領著一個排的兵,搭乘直升機,繼續前往鄉下,解救被綁架的大表嫂和三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