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忘了豬還有尾巴……這東西被賈寶玉恨恨地收到箱子底下了。
年節時又是走禮又是吃酒,沒功夫搗鼓這些,正想過了節慢慢玩,這頭徒忻已經知道了,還送了這麼一堆燙手的東西來,刻印章不練是不行了。但是……賈寶玉拈起一塊方寸大的石料,滿臉愁苦,這些料子太貴重了,不是生手能刻得了的,說不得,得苦練一回基本功才能勉強刻個看得下去的印章交作業了——雕木頭和刻石頭是兩個系統的啊。人就是這樣,玩票地做某樣事情,那是充滿幹勁的,一旦被佈置了任務,就什麼興趣都沒了。賈寶玉咬牙切齒,老子只想拿印章當幌子的!人家想刻烏龜!
氣成這樣,還得小心地把手裡的石頭放好,叫綺霰收到櫃子裡。賈寶玉胡亂洗漱了一回,躺到被子裡還沒平了氣,恨恨地念著徒忻的名字入睡了:“老子練好了手給你刻個卡通體的名章,看你敢不敢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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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裡榮國府是忙碌的,迎春將嫁先期準備的不止是嫁
113、清淨難得銷假上班 。。。
妝還有女方這裡的宴請之類的工作請誰不請誰、選單要怎麼擬,尤其賈政如今閒在家裡,自覺兄長不能視事,他這個做叔父的就要暫代父職多多關照,然而他於這些事情又不精通,只能一天兩三回地跟王夫人嘮叨。王夫人自己也不願意叫人揭了短,說是不疼侄女,且還有一個邢夫人在一旁看著,雖然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卻也是個麻煩。迎春的婚期經過與張家商議最後定在了三月中旬,邢夫人因都是王夫人出面與張夫人溝通,還不軟不硬地刺了兩句。
探春得了信兒來告訴賈寶玉,秋紋一手打起簾子,一手食指豎到唇上。探春一怔,歪頭看她,秋紋悄聲道:“正拿著刀子劃手呢,白白地要學刻個什麼章子,使那個刀子往石頭上劃,勁兒不夠刻不出印兒來,使夠了就易使猛,把手都劃了好幾回。這會子一出聲,怕他又劃手上了。”
探春點頭,等到賈寶玉放下手裡的活兒,抬頭直揉脖子,這才進來:“二哥哥這是做什麼呢?”一面看賈寶玉拿毛坯的左手已經戴上了手套,遂笑道:“我方才聽秋紋說了,正想著要不要給你做一副呢。”賈寶玉起身讓探春坐了,麝月上前遞了茶站在賈寶玉身後給他揉脖子:“還是三姑娘是個明白人,我們初時竟想不到,二爺原先弄木頭倒沒傷著手,如今弄石頭,可把人嚇了一大跳,還不敢跟老太太、太太說,大年下的,也不是弄這個的時候。”
賈寶玉啜了口茶道:“我不過玩一玩,又招來你這一頓。”因為探春為何而來,探春道:“二姐姐的正日子定在三月十八,到時候大事兒上頭上有有老太太、老爺、太太,中有哥哥嫂子們,下面有幾位管事的,倒不用咱們忙。我想著,只好在旁的上頭盡點子心了,後兒就是十五了,或今兒或明兒,咱們說與老太太把雲兒接了來可好?又有二月十二是林姐姐的生日,今年是她及笄的年紀又將出孝應該熱鬧一下,又有本月二十一是寶姐姐生日,下個月初四是我的,咱們正可藉機多聚一聚,也是與二姐姐開解,也是與雲兒解悶。她們兩個待嫁的在一起也好有話說。”
賈寶玉一想:“我原也說了過了燈節接了雲妹妹來呢,正可說與老太太,接了她來。上回就漏了她,這回來了,怕要說呢。”探春道:“她最是大度的人,不過嘴上過一回罷了,再不記仇的。”賈寶玉笑道:“我豈不知的,不過一說,咱們這就去罷?”探春道:“你把手上那個摘了,叫老太太瞧了才惹眼呢。就那麼愛這個?非得在這幾天就上手。”賈寶玉苦笑一聲,不再說什麼。探春因說:“林姐姐如今在老太太那裡,老太太必是高興的,咱們正好說去。”
到了賈母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