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可襲,門戶相當的人家也沒幾個父母肯擔上個‘不恤女兒’的名聲把閨女往他們家嫁的。倒是退一步,那貧寒些的人家有模樣兒好些又沒旁的出路的女兒,且不大聽到寧國府中汙糟事兒的或可一說了。
史鼎夫人想到這裡便應了下來。
賈母這也是無法,她與王夫人商量了有好些日子了,開始的時候猶是高標準嚴要求,越到後來越無奈——她們相中的人家,一聽說是寧國府的,便有各種說辭,就是不樂意與寧國府結親。太太先說女兒未訂親的,聞說是寧國府,便要與老爺再商議,一商議,就是老爺已經口頭把女兒預訂出去了。還有都已經開始問年歲了,聽說是賈珍的兒子,又說屬相相沖……總之,沒有答應的。
若是與賈珠、賈璉、賈寶玉說親,就沒這等波折,無論如何榮國府還算門禁森嚴,沒開賭場也沒招雞鴨,賈珠、賈寶玉縱使承不了寧國府也有個好舅舅可以拉一把,倒是賈蓉,除了寧國府,什麼也沒有了。這寧國府到了他這裡,又要再降一級,一四品虛爵,有什麼好巴結的?哪裡就值得去結親壞了自家名聲?
就是這樣,史鼎夫人也沒敢下口去說親,說起來寧國府與忠靖侯府並無直接關係,榮國府的事情她還
36、賈大哥解說科舉試 。。。
有心情操心一二,寧國府本就是個爛攤子,她也不願意沾。一轉眼間,史鼎夫人便打定主意要推脫了,便目示賈母。賈母道:“珍哥兒媳婦回去看看珍哥兒罷,你嬸子生日,偏你兩個弟妹又是雙身子,倒是煩勞你了。鼎哥兒媳婦再與我說說如今家裡如何了?”尤氏見老太太有問孃家事的意思,連忙起身告辭。
史鼎夫人略欠了欠身,權作道別。見尤氏走了,賈母便問:“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了。”史鼎夫人道:“老姑太太方才說的可作得準?”賈母道:“這是自然。”史鼎夫人心裡有了底:“您想必是已有了稿子了,如今各家作親不易,竟不如看看這京官裡哪家有好女兒的。”又暗示賈政不是在朝裡麼?有什麼風評不錯的同僚家有女兒的呢?
賈母聽史鼎夫人說的也不錯,倒是真的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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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都是當家人決定的事情,賈寶玉現在卻沒心情管這些,他自己還有計劃要做,今年的計劃是要在年底前把四書給背個滾瓜爛熟,明年開始寫作文。賈寶玉想到這些又有些慚愧——這可沒什麼功夫與史湘雲玩了。又失笑,史湘雲才多大?又能跟她玩什麼?天天膩在一起也沒有更多的話說了,倒不如每日早晚閒時說說話,互相也不覺得無趣。
打定主意,賈寶玉又背了幾天書覺得背得很熟了,就跑去問賈珠:“大哥哥,你整日讀書,考試的時候都考些什麼呢?”賈珠見弟弟上進,心裡也高興,他正讀得有些煩悶。便放下書來對賈寶玉道:“便是考《四書》了。”賈寶玉心說,我知道是考《四書》,又問:“都要怎麼考了呢?我《論語》、《大學》、《中庸》已背完了,總不是考背書吧?”賈珠失笑:“你那叫背完?什麼時候不只提了上句答出下句,還能解說出文章來再說背完罷。”
“解說出什麼樣的文章?”
賈珠索性抱著賈寶玉坐在椅子上,抽出筆來給他詳解,寫下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賈寶玉對於這個“試”字絕不陌生,一數,好麼,要出人頭地至少要考六考大試。小升初、中考、高考也不過三回大試而已,再下去頂多加兩頂研究生考試,這年頭居然與某考試大國有得一拼!
賈珠又寫下生員、廩生、舉人、進士等字樣,對賈寶玉一一講解:“秀才要經過縣、府、院三試,過了才是秀才。秀才頭名叫‘案首’,其上等者每年有四兩銀子,稱廩生。誰也不在乎那點子銀,只是名兒好聽。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