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也不過是個御史的料而已,當不得大任。也想看看他最後竟會如何化解家中諸弊。賈寶玉只是認為,封建了近兩千年,各種心術都被揣摩爛了,在皇帝與太子跟前鬧鬼還不如直接上吊來得痛快,所以既不裝耿直、也不玩花樣。
彷彿父子連心,太子對賈寶玉也更親近了一些,往日只是讀書時討論一點學業,現在東宮事務、太子與群臣的互動乃至與皇帝的互動也會與賈寶玉說一點,弄得賈寶玉更加小心。太子也是看他年紀不大、長得俊俏,不免心軟三分,幾乎要說——“你家那點事兒,爺都知道了,各大家子這樣的事太多了,只要不過份,不會很追究的,你放心,只管給我當個參謀,別不敢說話”了。
其實賈寶玉心裡明白,皇帝和太子不會沒事對他這麼注意的,天下多少大事,榮國府即使在老家,也只是一省中四家最高門閥中的一家,天下二十幾省、皇家二、三十個王,必不是因為出身而被這樣看重的。反言之,是兩個人對自己的看法還可以,所以心裡還算放鬆。之所以這麼小心,也是有原因的——這萬一太不小心了,說話的時候肆意評論涉及皇權問題,一下子讓皇帝和太子恨上了,這就壞了。
這樣賈寶玉的生活漸漸忙碌了起來,不但要陪太子讀書,還要努力鑽研朝廷動態。目前最大的功課是把朝中京官、各省大員的履歷背了個齊全。而徒忻要在刑部視事,或者在御前回事,或者去上皇那裡承歡膝下,還要監督一下他那不靠譜的十八弟——兩人見面的機會其實並不多,然而架不住中間有個多事的徒愉。
阮太妃只有徒愉一個兒子,還是徒愉的生母死了之後抱給她養的,過於寵愛的後果就是管不住他,且阮太妃年紀也漸大了,精力不濟,不得已一應管教最後都移到了徒忻那裡。太妃能做的也只有發揮女性優勢,關
77、徒忻看宅諸芳未聚 。。。
心一下衣食住行,然後使出嘮叨大法而已。“我彷彿聽著你又折騰走了一個伴讀?這回新伴讀可是個好孩子,四歲就會作詩的?你也學學人家……@¥@*……”比他功課好的伴讀因為常被太妃拿來作對比,把被當成對照組的徒愉非常不高興,在各種既不羨慕也不嫉妒只是恨的情緒下,無數好學生慘遭徒愉毒手,最後只有一個不怎麼著調的趙清因為水平差、聽話胡鬧而存活了下來,前幾天又被不喜歡差學生的徒忻給收拾了。
於是,徒愉非常的孤單,他有兩個一樣頑皮的侄子,皇七子與皇九子,然而這兩個人雖然淘氣,到底人家親孃還在,不能管教得他們學好,卻能禁了他們的足。徒愉終於想起新發現的,似乎不那麼像“學士”的賈寶玉。他想犯壞,總得經過一個人的同意——徒忻。徒愉使盡渾身解數,終於,他家十六哥被他百折不撓的精神給感動了,大發慈悲地同意把賈寶玉拎出來,徒愉樂壞了!
徒愉的原話是:“穿上那身好看的衣裳,帶上玉,一起去,我要看。”正吩咐小太監的時候被徒忻拿扇子敲在了頭上:“又來胡鬧。我使人叫他一道,你只在中間混纏。”徒愉道:“我看過這麼多人,誰也沒有他穿紅能穿得這麼好看,哥難不成不想看?又說我胡鬧……”徒忻則在想:賈寶玉與水溶是個什麼關係?像是不認識,可水溶口中說出來的語氣又親暱至極。聽徒愉這樣說,又敲了一記:“哪來這麼多廢話?上月不是你多事,他險些在場上出了醜,你又忘了?你的功課完了麼?你如今也大了,父皇與皇兄是看你年紀漸長不好叫你在侄兒面前沒臉才沒斥責你,你倒好,越發託大了。”說得徒愉一吐舌頭,指著小太監道:“哥,你快叫他去傳話。”
徒忻嘲笑他:“這會子記起來這是我的人了?”徒忻嘟囔著:“我還沒分府呢,哪能隨便使人出宮傳話。上回石頭險些沒臉,我哪會再作弄他?就是悶了想尋人說話。”徒忻對小柱子道:“告訴他,聽說他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