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漸漸熟悉起來,兩年後,他成功和謝潯離婚,嫁進陸家。
謝晏舒對這兩門婚事都持強烈的反對意見,但前有謝潯以死相逼,後有陸閔之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的大力支援,裴珈禾無論如何,都已經在他們這個圈子裡被眾人漸漸眼熟。
兜兜轉轉,裴珈禾終於有了一種他正在逐漸接近真相的實感。
即便身後風言風語不斷,但那於他而言實在是無足輕重,他只在乎陸家,他一點一點,費盡心機地在陸氏站穩腳跟,到後來哪怕不靠陸雲琛,也有了不可替代的一席之地。
而陸雲琛娶他,顯然也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他。
他的確很喜歡裴珈禾的臉,但這張臉又常常讓他想起裴知宜,那個逼得他母親跳樓的女人。
極少數時候,他也會對裴珈禾心生不忍,因為裴珈禾看起來那麼愛他。
但實際上,裴珈禾對他也只是滿心算計。
“陸雲琛的車禍,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意外。”裴珈禾平靜地道:“他有固定吃藥的習慣,尤其是在某些時候。”
“陸氏本來就是製藥發家,陸雲琛用的藥基本都是市面上沒有的,而那天他吃的藥被我換掉了。”
“效用一樣,但是他對那種藥的耐受性不是很好,神經也很容易亢奮。”
“車禍之後的血檢或者屍檢其實都能查出來異樣,但陸雲琛嗑藥的事情陸閔之是默許的。”
“再加上此前種種,他一時半會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陸雲祁小聲嘟囔道:“原來是真陽痿啊。”
裴珈禾側過臉,好像情緒迴轉過一些,又像是終於有了些睏意,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派人調查過沈雪青一段時間。”
“那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不然我不會找他合作。”
“何況他要做的也不是很多,只需要在陸雲琛開車的時候,和他調情罷了。”
“我想殺陸雲琛,並不是偶然冒出的念頭,如果去年的車禍沒能成功的話,還會有下一次。”裴珈禾仰著腦袋看陸雲祁,“我不是個好人。”
陸雲祁卻親了親他的發頂,溺愛地道:“壞人死了,是個好事。”
“老婆,你當然是個好人。”
“何況,誰又能說陸雲琛的死和你有關係呢?是他自己開車出的車禍,自己吃的藥,自己接的電話,那他就只能自己死掉了。”
裴珈禾還想再說些什麼。
他費盡心思,利用謝潯,利用陸雲琛,甚至連自己都利用,他在日復一日的算計和謀劃中,已經和原本的裴珈禾背道而馳。
他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也害怕別人對自己的真心。
“陸雲祁……”裴珈禾輕聲叫他,陸雲祁應了一聲,和他對視。
對上他的眼睛的那一剎那,裴珈禾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他很想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如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說不出口。
陸雲祁拍著他的心口哄他睡覺,又像哄小孩子,“我也是好人哦。”
裴珈禾昏昏欲睡,又有些想笑。
是啊,你是個戀愛腦上頭的大好人。
“老婆,過幾天我們不在川港,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
“換個地方,就當散散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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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裴珈禾睡著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他將近半個月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夜裡斷斷續續醒來無數次,又或是整夜沒有絲毫睏意,眼下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烏青,陸雲祁小心翼翼蹲在床邊給他蓋好被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