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額髮，最後從口袋裡掏出除味劑，在衣領和袖口處噴了噴。
他實在是煩透了會所裡亂七八糟流竄的資訊素氣味。
開啟手機撥通了不久之前還在一起吃飯的裴珈禾的電話。
裴珈禾坐在路邊小攤吃炒麵，電話響了兩三聲才接起來，那邊傳來陸雲祁委屈至極的聲音，“嫂子。”
“你能不能接我回去啊？”
他的聲音惶恐而可憐，有種差點被人糟蹋了的哀怨，姿態卻很放鬆，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一邊繼續道：“你是不是猜到他會帶我來這種地方。”
他抱怨道：“真的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他叫了多少人，包間裡都快站不下了，還有人趁機想摸我，我廢了好大的勁才跑出來的。”
裴珈禾還在吃東西，聞言嗆了一下，連著咳了好幾聲。
“嫂子……”陸雲祁眼中含笑，語氣放得更軟了，“那個人看起來玩很大，有種明天就會陽痿的感覺。”
“但是我到現在連oga的手都沒有牽過，我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啊……”
“好可怕。”陸雲祁茶裡茶氣地道：“我不是這麼亂來的人，嫂子，你來接我可以嗎？”
裴珈禾頓了半晌，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可以自己打車。”
“到時候車費記公司的賬上，算差旅費。”
“不行。”陸雲祁斬釘截鐵地拒絕，又意識到語氣太硬，又連忙道：“我躲在廁所的隔間呢，我怕他讓人來找我。”
“嫂子——”陸雲祁拖長了語調，“你來接我好不好？”
裴珈禾看看時間，無奈道：“好，那你發定位給我，我去接你。”
陸雲祁這才心滿意足地結束通話電話。
“噗嗤——”
衛生間的隔間裡有人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雲祁敲了下門板，“親你們的嘴，別笑別人。”
隔壁瞬間又沒聲了。
裴珈禾今晚喝了酒沒法開車，這個點再把助理從床上薅起來也實在太不人道，於是也只好打車去接陸雲祁，二十分鐘後到了會所，他開啟陸雲祁分享給自己的位置共享開始找他，眼看兩個人的位置已經重合在了一起，洗手間裡卻空無一人，裴珈禾剛要轉身，蹲在牆角的陸雲祁忽然扯了下他的衣服下襬。
慢悠悠的聲音自下而上傳來。
“嫂子。”
陸二少蹲在陰暗的角落裡有點可憐，裴珈禾愣了一下，看著他原本打理好的頭髮耷拉下來遮住眉眼，衣服也皺巴巴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詫異道：“你怎麼蹲在這兒？”
“站著等太累了。”陸雲祁起身，手卻還抓著裴珈禾的衣服下襬，“我以為嫂子說來接我是在騙我。”
裴珈禾看著他的狀態有些猶疑，內心升起一點小小的自責，後悔自己那會兒其實不該讓陸雲祁跟著林總一起離開，雖說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事，但看陸雲祁的樣子卻好像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似的。
他試探著道：“你還好嗎？”
“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
陸雲祁搖搖頭，心裡卻已經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