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渾身長了毛刺似的,怎麼都不舒服。
阮玉京卻早習以為常,他行動如常地走進去,大大方方地坐下來,之後便目不斜視地望著正前方的玻璃牆,“聽他們說,你想見我。”
鬱紹元卻沒有立刻開口,他先看向阮玉京身邊的雷朝,復又看向自己身後的民警,含義不言自明。
雷朝立馬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可是不情願,不情願他也沒有別的辦法,猶豫了幾秒鐘,轉過來面向阮玉京——他似乎把阮玉京看成那種柔弱不能自理的oga了,好像他是一朵美麗但是嬌弱的花,外界的一點吹風雨打都會讓他枯萎凋零,必須放在手心裡小心呵護才行。
這樣一朵嬌花怎麼能單獨跟鬱紹元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呢?
“他已經被注射抑制劑了,24小時內沒法釋放資訊素。”他壓低聲音對阮玉京說話,低沉的聲線彷彿擁有安撫人心的力量,“這牆看起來是塊玻璃,其實加了密封處理,跟醫院的隔離病房差不多標準,他就算在裡面釋放資訊素,你在外面也不會受到影響,放心,我們就在外面,有事敲門。”
阮玉京沒有解釋,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有點喜歡這樣的誤會,看著雷朝起身離開會面室,門關上,狹小的空間只剩下他和鬱紹元,轉頭望過去。
鬱紹元正看著他,笑嘻嘻的,正醞釀著什麼似的,幾秒鐘後,他放鬆脊背朝椅子裡一靠,“聽他們說,穆銳的位置是你透露給警察的?”
阮玉京也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裡,兩條長腿相互交疊,十指交叉放在腹部,他安靜地打量面前的男人,幾秒鐘後,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挪向他左耳後方的某個位置,“你聽誰說的?”
鬱紹元說:“聽誰說的不重要,你告訴我是不是就行。”
“怕什麼?”見阮玉京不開口,他下意識以為他在畏懼自己,因為變成了oga,所以本能地畏懼著自己這個alpha,他笑著晃了晃手上的鐐銬,一陣叮呤噹啷的響動裡,對阮玉京說:“我都這樣了,還能把你怎麼樣嗎?”
“我就是純純好奇而已,”他繼續道:“你就跟我說說看唄,你是怎麼找到穆銳的?他被我藏那麼深,連穆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派人跟蹤我了?那麼快就找到了,跟了至少有小半年吧?”
阮玉京說:“準確來說,是六個月零七天——怎麼了?”
鬱紹元說:“沒什麼啊,沒想到而已,嘖,還以為你看我一眼都嫌多呢,沒想到你竟然派人跟蹤我,拍了不少照片吧,都鎖在保險櫃裡,沒事就翻出來看看,是不是?”
阮玉京說:“找不到突破口,當然要多看看。”
“你把我喊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見鬱紹元不再開口,只一味地看著阮玉京笑,好像阮玉京閒暇時間看的不是他照片,而是他本人似的,好像他閒下來看著阮玉京的照片做的那些事,阮玉京看他照片時也會做似的,阮玉京懶得揣測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緊接著對他說道:“既然你的話已經說完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可以聽聽我想說什麼了?”
鬱紹元愣了愣,沒想到阮玉京居然還有話想跟他說似的,抬了抬手,作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你說。”
阮玉京說:“前些日子——就你跟鬱叔叔剛被抓那陣子,我想辦法接觸了一些人,那幫人沒什麼正經工作,每天除了喝酒賭錢就是聚眾鬧事,我找了箇中間人,聯絡上他們,問他們想不想賺點零花錢……”
鬱紹元臉色微微變了,領會到阮玉京說這番話的意圖一般,他沒有立刻開口,靜靜看著阮玉京,神色顯得晦暗不明,心理活動儼然十分豐富。
阮玉京留意到了,但是沒有停下,微微一笑,繼續道:“……辦法也很簡單,只要想辦法犯點事,去我說的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