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宮明決聽出他平靜語氣下所潛藏的雷霆萬鈞,故意笑說:“心腸怎麼硬成這樣?金剛石做的麼?脫了衣服給我瞧瞧。”
阮玉京已經懶得搭理他了,收起所有情緒,站起身,“醫藥箱呢?”
宮明決朝一個方向抬抬下巴,阮玉京走過去找出醫藥箱,翻出一管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然後他走到沙發旁,將一層淡黃色膏體,均勻地抹到宮明決的肩膀上。
“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阮玉京專心為宮明決塗藥的時候,宮明決對他道。
阮玉京說:“在想你妹妹跟我說的話啊。”
“她跟你說什麼了?值得你回味這麼長時間?”
“當然是詳細描述你昨晚回家’開會’的盛況了。”
“她描述的盛況是有多精彩?值得你翻來覆回味這麼長時間?”
阮玉京似乎被他的厚臉皮震懾住了,也可能驚歎於他過於強大的自信心,短暫的沉默後,他搖搖頭,“不是那個,我在想她後面跟我說的那些話。”
宮明決適時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阮玉京抬起眼皮看了他一會,低下頭繼續專心塗藥,過了一會,藥塗完了,阮玉京將藥膏放回醫藥箱,走進衛生間去洗手。
“別在這兒睡,容易感冒。”他重新回到沙發旁邊,朝宮明決伸出手,說:“起來吧,床上睡也舒服一點。”
宮明決握住了他的手,卻沒有藉著他的力道坐起身,反而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邊,低頭印下一個吻,說:“小京……”
阮玉京:“嗯?”
宮明決說:“我愛你。”
“……”
“我今天其實特別開心。”宮明決忽然又說。
阮玉京故意道:“是因為贏了很多錢嗎?”
宮明決笑起來,“也算有這方面的因素吧。”還有呢?
阮玉京其實應該繼續往下問,可是沒等他開口,宮明決便自顧自地往下說道:“還因為你,還有他們,小京,我沒想過有這一天,”他說:“做夢都沒想過……”
“……”阮玉京也沒想過有這麼一天,也是做夢都沒想過,他和宮明決,在所有人面前袒露他們的關係,大大方方,而不是遮遮掩掩。
他靜靜看著他了一會,屈膝在他面前蹲下來。
因為飲酒和一整晚笑鬧,即便休息這麼長時間,宮明決的眼角依舊藏著幾分倦色,於是平日裡那種過於攝人的氣魄稍稍減弱了,平添了幾分倦怠的風情。
阮玉京一隻手覆上他側臉,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告訴他:“她叫我不要辜負你。”
“誰?”宮明決似乎有些恍惚了,說道:“……安藍?”
阮玉京點頭,“嗯,她說這些年你因為我吃了多少苦,有很多oga朝你示愛,你都因為我選擇拒絕,她說你為我守身如玉,說得我像個欺騙純潔alpha的人渣。”
宮明決笑起來,“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阮玉京輕嗤一聲,“我當然不會跟她計較,不然憑她那張漏風的嘴,我早把她綁起來丟進海里餵魚去了。”
宮明決:“那我……替她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臉頰傳來疼痛,宮明決好笑地扯下阮玉京的手,說道:“對不住,我說錯話了——那該怎麼說,我替你教訓她?行,我回頭替你教訓教訓她,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怎麼能這麼跟未來嫂子說話?”
阮玉京忽然不動作了,抬眼朝他望來。
宮明決漸漸地也收起了笑,過了一會,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撫上阮玉京的脖頸,阮玉京問他:“有味道嗎?夜裡剛剛換的。”
宮明決說:“沒味道,不用著急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