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將手仔細的洗了洗。
不知何時安辰羽已經回到了臥室,腰間繫了一條浴巾,呈大字狀趴在床上,佔了一大半空地。他一向霸道,也睡覺也是,總要佔一大半的位置,幸虧床夠大,否則裴然真懷疑要被他擠沒了。
“中藥喝了沒?”
“喝了。”
安夫人找了一位老中醫為她調理身體,開了藥方,直接加工熬製,冷卻後用一個包裝袋密封,喝的時候只需從冰箱拿一袋用溫水加熱即可。那味道問著都苦的人作嘔,可裴然還是一袋一袋的喝,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沒有人會問她喜不喜歡喝或者願不願意喝。她只知道安家想要孫子,而她恰好是那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安夫人還授意她跟一名技師學習按摩技巧,千叮萬囑她每晚都要為安辰羽捏一捏,那語氣透著傲透著命令。
兒子鬼迷心竅,娶了一個灰姑娘,更要命的是居然心甘情願陪灰姑娘住在凱龍花園受苦,平時家裡連個伺候的都沒有,一定是裴然嫉妒心發作,把漂亮的按摩技師趕走了。
裴然學了幾天,手藝一般,每次象徵性的在他身上胡亂捏捏,暗忖他若不高興就去找技師或者跟安夫人告狀,這些她都不在乎。她本也無心在這場婚姻裡繞圈,遲些走早些走都一樣。
可安辰羽偏偏喜歡受罪,每天悶不吭聲被她捏一捏,也不知是真舒服還是假舒服。
裴然放在他肩胛處的手微微一頓,安辰羽的脖頸附近有一個淺淺的,指甲大小的吻痕……那一刻裴然承認自己有些無奈,無可奈何,她真的從未想過自己是不幸婚姻裡的女主角,不過自從嫁給安辰羽,她就做好了準備,只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還是有些感慨唏噓……
她沒有說話,繼續替他按摩,然後平靜的關了檯燈,沉沉入睡。
翌日,週末
學校沒課,裴然通常喜歡在這一天賴床,安安靜靜睡到九點整,然後下床吃早餐,看著鐘點工進來收拾房間。
大約七點多的時候安辰羽醒來,裴然感覺他的視線正一瞬不瞬落在自己的臉上,他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打量她了,她不大喜歡被人這樣盯著,便翻個身繼續睡。
兩個人形成了一個經典的k形,不一會她就感到有隻手在下邊緩緩探索。裴然攏在枕邊的雙手微微收攏,氣息有些不穩,她早就不會反抗或者是懶得反抗了,曾幾何時,她變得真正麻木了,由著他做吧,何必要掙掙扎扎,增添他的樂趣。反正在這事上面,安辰羽向來獨霸大權,絲毫不顧惜她願意與否的。
他的手在床頭亂摸,又拉開旁邊的抽屜,“套子呢?”
“上次用光了。”
“用光你知道買麼?”
“……”
就算她已經是女人了,可也不過十九來歲,如何拉下臉去藥店買?
“要不我今天去買,你先忍忍吧。”她悶聲道。身體忽然一顫,他已經進來了,裴然緊緊閉上眼。
……
她在浴室清洗的時候,他正對著鏡子系領帶。
她裹著毛巾出來時,他已經拎著包走到玄關處,“今晚早點回家,別再玩那麼晚。”
“嗯。”裴然擦了擦頭髮,隨便應他一聲。
剛要推門,他似乎又有些遲疑,烏黑的眸子轉而看向她,沉聲道,“你藏在書架後面的避孕藥已經被我扔了。今天是安全期,不需要吃藥。”
“知道了。”她吶吶應著。
說的輕鬆,反正懷孕的又不是他。就像娟子說的,男人之所以自私是仗著他們沒有子宮。裴然身體不適合流產,很大原因是因為她體虛而且血型稀有。一旦出了事,等死的可能性很大。
從前她還可以開玩笑,哥哥是她的移動血庫,不用怕,現在她已經不奢望哥哥還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