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鶴榮接過那張爬滿了互相打架的字的紙,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下。
通篇的字亂七八糟的,筆畫凌亂,稚嫩笨拙,比起寫字,更像是照著畫的,許多構架稍微複雜一點的字,乾脆就塗成了個墨團。
陸清則垂著眼睫:「下官聽說陛下從前沒進過學堂,快十二歲了才開始學寫字,或許是還不適應吧。」
塗成一團的字是他幹的,為了不被衛鶴榮警惕,只能犧牲下小皇帝的口碑了。
原本因小福子溺死而生出幾分懷疑的衛鶴榮一下就笑了,慢慢道:「陛下年紀尚小,縱然不好學,也莫要逼著他,孩童天性罷了。」
陸清則臉露愁色,沒有應好與不好。
衛鶴榮也不在意,這位年輕的狀元郎性格清正古板,直得甚至有些天真,不然也不會在閹黨勢大時冒死上諫,蠢了點,不過這副活不過三年的樣子,留著也不礙事。
他隨意翻開本奏摺,不再關注陸清則:「陸太傅辛苦,早點回去歇著吧。」
這一關是過了。
陸清則心裡鬆了口氣,拱了拱手,慢吞吞地轉身離開。
出了皇城,就看到陳小刀這社交牛逼症又蹲在禁衛軍邊上拉家常。
陸清則驚奇地發現,昨天那位禁衛軍統領還面無表情的,今天已經不由自主地被陳小刀給嘮進去了,在陳小刀看到陸清則停住話頭時,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遺憾。
牛逼。
是位人才。
上完課又應付衛鶴榮,陸清則上了馬車,有氣無力地閉上眼,在心裡規劃明天的教案。
正好也到散值的時候了,大道上能看到其他京官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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