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住迷藥的效力,意識逐漸模糊。
等陸清則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昏暗的屋子中。
隔了半晌,他才意識到,不是屋中昏暗,而是他被一條帶子遮住了眼睛,身上也捆了繩索。
雖然看不清這是哪裡,但周遭瀰漫著一股微潮的陳舊腐朽氣,應當是在某個少有人來往的地方。
他被丟在地上,地面冰寒刺骨,潮濕的寒意滲透衣袍貼上面板,透進骨子裡,冷得他狠狠打了個顫,接觸到地面的地方近乎沒有知覺,胸肺之中卻如火灼般滾熱。
身上又冷又熱的,彷彿冰火兩重天。
陸清則的腦袋一暈發暈,腦子裡像是繃著條弦,反覆地扯拉著他,一陣一陣不停的,頭疼得厲害。
他偏過頭,呼吸都像在吐著蒸騰的熱氣。
風寒加重了。
一直這麼貼著地面,恐怕還會再加重病情,陸清則輕輕吸了口氣,屏住呼吸,收緊腹部,用盡全力才勉力坐了起來。
再次呼吸的時候,他眼前都在發花,呼吸得有些急了,喉間一癢,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這個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面的人,嘎吱一聲,有人跨進屋內。
陸清則咳得頭暈眼花,胸腔悶炸得幾乎有股血腥氣,竭力緩住了呼吸,扭向那人進來的地方,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我有些好奇,今日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百歲山,樊指揮卻直接朝著我來?」
樊煒冷冷瞅著靠坐在地上,衣衫凌亂,燒得嘴唇都有些乾裂,卻還能神色自如說話的陸清則,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這病秧子雖然柔柔弱弱的,但臨危不懼這方面,和他所崇敬的衛首輔倒是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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