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整個校場除了風聲外,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烏力罕:「…………」
韃靼使團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大齊的官員在短暫的震愕之後,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拍手。
不愧是陛下!
陛下文成武就,哪是這些韃子能比的!
先帝一輩子糊塗,唯一一件做得最明智的事,莫過於將皇位傳給了當今天子啊!
寧斯越也激動得小臉發紅,滿眼崇拜地望著寧倦,握緊了拳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成為父皇的驕傲。
眾人心潮澎湃,陸清則的心底也微微發燙。
他有自信寧倦一定會贏。
但依舊會為這樣的寧倦感到心跳加速。
寧倦如他最初所想的一般,意氣風發,君臨天下,站在最尊榮的位置上,令眾官員心甘情願地臣服,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皇帝。
不再是孤身一人、為萬人所逆的殘暴君主。
陸清則注視著場中英俊的年輕帝王,而寧倦似有所感,忽然扭過頭,在人群中精準地找到了陸清則,與他對上視線,驕傲地昂了下腦袋。
陸清則不由也笑了。
身後的官員又竊竊私語起來,小聲感嘆:「陛下聖神文武,唯一的問題,便是……京城那麼多貴女……」
也沒敢說得太大聲,感嘆了那麼一句,就被同僚捂著嘴止住了。
京城那麼多貴女,寧倦隨便喜歡一個,隨便娶一個,都比和他好吧。
陸清則心裡補全了那個官員想說的話,無聲攥緊了手心裡的東西,被硌得有些疼。
場中短暫的停歇後,開始了第二輪的比箭。
這回是韃靼那邊提出的,用移動的靶子。
草原上遊獵多,在移動靶上,韃靼人天然佔據優勢。
何況現在還是晚上。
韃靼使團鬆了口氣,心道,大齊的天子總不至於連這個都能壓過三王子一頭吧?
很不巧的是,寧倦還真又壓過了烏力罕一頭。
十個移動靶子,烏力罕失手射偏了一個,寧倦搭箭拉弦,幾乎沒有怎麼停頓,箭箭正中靶心。
長順數完靶子,樂顛顛地跑過來:「陛下,三王子,還要準備第三輪嗎?」
三局兩勝,寧倦已經贏了兩局,這話落入耳中,怎麼聽怎麼刺耳。
烏力罕的臉色這回是當真不太好看了,很有點自討苦吃的感覺,勉強擠出個笑容:「不愧是大齊天子,果然技藝過人,我認輸。」
圍觀的眾臣聞言冷嗤:你本來就輸了,還用認?
這場比試不僅贏了,還贏得相當漂亮。
寧倦隨意將長弓遞交給身邊的人,偏頭聽一個侍衛湊近低語了幾聲,接過帕子擦了擦手:「天色不早,諸卿今日勞碌,也該宴散了。」
眾臣齊齊行禮,這才開始四散。
一直沉默不語的範興言終於有機會走過來,看著陸清則,行了一禮後,欲言又止:「殿下……」
從見到陸清則的瞬間起,他心裡就有點狐疑。
剛才看到陳小刀鬼鬼祟祟地往新後後面靠,又故意摔倒,狐疑就更大了。
但他也不敢妄加推斷,兀自糾結了下,還是沒說什麼。
閒雜人等都退散了,寧倦只吩咐長順叫住了幾個核心人物,準備回南書房商談一番,走到陸清則身邊,看了眼範興言,轉頭問:「要一起去南書房聽聽嗎?」
陸清則揣測,大概是排查出可疑人物了,但他捏了捏手裡的東西,不知道陳小刀特地送來的是什麼,心裡疑惑,搖了下頭:「有些頭疼,我先回去了。」
範興言恍惚了下。
隔得這麼近,那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