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寧倦還有誰。
失去了最寶貝的東西,寧琮自然恨寧倦恨得出血了。
寧琮自信又狂妄,多年前,他見到陸清則,生出淫邪念頭,就因為寧倦維護陸清則時冷語頂撞了他幾句,他便派了刺客來。
更別說這次的事了。
要不是他躺在蜀王府裡,下身還纏著紗布,動彈不得,恐怕都想爬進宮裡來提刀報復了。
寧倦的勺子靠近一點,陸清則就不動聲色地退後一點,試圖以談話躲避吃藥膳:「你覺得是寧琮麼?我覺得不是。」
寧倦:「……」
是不是寧琮都不要緊,他實在要給陸清則氣笑了。
「烏力罕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聽說他生母有一半漢人血統,所以他從小在韃靼曾頗受冷眼,這樣的人一向自負且自卑,攀上如今的高位後,比誰都要在意麵子。」
陸清則就是不想吃藥,無視寧倦的眼神,又往後挪了挪,緩緩分析道:「他才在他老子那兒打了勝仗,當上了韃靼真正意義上的可汗,已經要壓不住野心了。從前他對大齊畢恭畢敬,此次來京,恐怕只是為了探查大齊的情況,他三番兩次壓不住好勝心,卻頻頻丟臉,遭人恥笑,心裡應當已經恨上你了,所以我猜,昨晚的刺客與他應當脫不了關係。」
寧倦擰著眉頭,關注點偏離:「你昨晚看他看得那麼仔細?」
「……」陸清則道,「你是醋罈子轉世麼?」
寧倦沒有仔細思索過烏力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他心裡,烏力罕和個死人差不多,聽完陸清則的話,點頭道:「蜀王府被錦衣衛密不透風地守著,寧琮也確實沒那個手段傳命令出去。」
刺客是其他人派的還好辦,若主謀是烏力罕就不好辦了。
烏力罕恐怕不會上鉤,他的目標主要還是佈防圖。
大齊與韃靼前幾年才結了契約,約定十年之內不再開戰。
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刺客就是烏力罕指使的話,將烏力罕關押起來,便是單方面撕毀契約,漠北的韃子會直接南下開戰。
大齊也會陷入失信的困境,泱泱大國,沒有誠信,只會讓周邊各小屬國惴惴不安。
交趾不就正異心萌動,想與寧琮聯手。
若牽扯到其他各方,引起各方混戰就不妙了。
寧倦再勵精圖治,破破爛爛的大齊山河也還未徹底恢復強盛,不宜四處興兵,三年的時間,能讓大齊恢復成這般盛世初現的模樣,已經是能載入史冊的了。
陸清則思索道:「那便依你之前所言,將計就計,讓烏力罕『趁亂』拿到佈防圖,放他回去。」
烏力罕回去之後,必然不會消停,韃靼自個兒撕毀契約,就不怪大齊了,周邊各屬國也會幫忙迎擊,這樣萬一西南也不太平了,人手也夠抽調。
寧倦嗯了聲:「既然如此,指使刺客的人就該換一個了。」
得抽取一位幸運觀眾啊。
陸清則想了想,欣然道:「那寧琮不是正好?」
寧琮不僅有過前科,動機充足,還有能力。
恰好,寧倦還沒想好,該用個什麼理由,能讓所有藩王信服,挑不出錯地把寧琮按在京城收拾了。
理由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寧琮意圖刺上,是謀逆大罪。
見過他的下場,還能敲打敲打其他對上不滿已久的藩王,讓他們不敢再妄動。
繞了一大圈,最後鍋還是落回了寧琮頭上。
陸清則越想越滿意:「沒想到寧琮還能有這種價值。」
真是個完美的背鍋王。
寧倦笑了笑,不想再讓陸清則想起寧琮,結束了話題:「先等幾日,我讓鄭垚把守在蜀王府附近的暗衛撤掉一些,免得寧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