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學呢,怎麼……”
“你大二都快結束了,還有兩年就畢業。難道你不想嫁給閆亦心嗎?”
“我……”嚴綰啞然,想搖頭,覺得不甘心,想點頭吧,又難以為情,最後的心情還有點悶,“閆家也不好嫁呢,到時候再說吧!”
“閆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多傳了幾代,就拽的什麼似的!他看不上咱們,咱們凌家還看不上他們呢!”凌梓威哼了一聲,“反正你現在也不結婚,到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膽這個心。”
嚴綰答應了一聲,苦笑著沒有說話。他這樣大包大攬地把她歸入了凌家,讓她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閆老太爺難為你了嗎?”凌青問。
“沒有啊,亦心完成了董事會的指標,他才不會為難我呢!”嚴綰故意換上了輕鬆的語氣。
凌梓威冷笑:“那是因為你和閆亦心在為他們閆家創造財富,他當然不會為難你。如果你們有一天真的要男取女嫁,恐怕阻礙就來了。就看不起這種由黑轉白的人家,自以為白了三兩代,就和黑道劃清了界線,再也不肯沾上一星半點。也不想想,他們是怎麼起家的,閆家怎麼發達的!”
嚴綰看他說得越來越火大,卻一個能不能偏幫,也唯有沉默無語。
“這裡右轉。”嚴綰的話音未落,凌梓威已經打過了方向盤。
“知道,到了山上你再指路吧,這裡我熟著呢!”
“熟?”嚴綰更覺得奇怪,“這裡是a市,你怎麼會熟?”
“爸爸要來,自然要來踩點。上回我和魯湘已經開過兩個來回了,怕爸爸一時忍不住抓了我就來看莞姨。”
“那你們找到我媽媽的墓了嗎?”
“沒有。”凌梓威搖頭,“也沒有上山,魯湘也沒有親人,所以只到山下就又迴轉了。反正兜風嘛,不如來熟悉路況。”
也沒有人往墳場去兜吧……嚴綰無語。
她內心總對這座山有一種敬畏,除了定期來看望媽媽以外,等閒不會走到這條道路上來。一般來說,這裡絕對可以稱得上人煙稀少。除了清明和七月半的時候,人流如潮以外,平常可以說是門口羅雀。
汽車停在山腳,前面雖然還有一段石子路可以開車,但作為對死者的尊重,一般來說都寧可步行上山。
走了大約一公里,就是一段石階。青色的石板,鋪成了上山的道路。墳墓的規格差不了多少,不管生前是善是惡,到頭來不過是化作一抔黃土。
嚴綰拾級而上:“媽媽喜歡看山景,所以我替她買了一塊在最上邊的墓地。幸好大家都比較實際,考慮到拜祭的方便,大多都只在半山以下,因此山頂竟然還有好多空地的。”
“是,莞音最喜歡登高望遠,雖然每次爬上山頂都香汗淋漓,卻總說痛快。”凌青也有些惻然,那些過往,如同黑白默片一樣,無時不在地頭腦裡回放。
一遍又一遍,非要在他的心上,刻出一道道更深的痕跡,才肯讓他透出一口氣。
揹負著的十字架,讓他每夜夢迴,都只映出那對幽暗的眸子。彷彿是失望到了極點,她離開的時候,竟是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也許是周圍影影綽綽的墓碑,杜絕了他們說話的慾望。在到達山腰以後,三個人就保持著沉默登山。
山算不上高,但他們登到頂峰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都暗了下來。東邊的天際,有一輪月亮,彎得像把鐮刀,掛在一株松樹的臂彎裡。
都說近鄉情怯,凌青覺得自己的腳步越來越遲疑。明明知道離得越來越近,可是最後的那幾步,竟然再也跨不出去。
“到了。”嚴綰輕輕地說了一句,回過頭,看到凌青的目光,直直的穿過了她,落到後面的墓碑上。
果然像是嚴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