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嚴綰連忙答應。
劉離親自沖泡了兩杯咖啡,他和閆亦心一樣,從國外帶回來的習慣很多,喝咖啡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懶得動手現磨,直接用買回來的咖啡粉沖泡。
“謝謝。”嚴綰接過冒著熱氣的咖啡,剛在沙發上坐下,一會兒有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就敲了門進來。
他微微有些謝頂,頭髮卻梳得油光粉亮,手裡拿著一個資料袋,“劉總監,這是我們收到的設計圖和籤批表。”
“籤批表?”劉離意外地揚眉,“這不可能,方主任,我記得根本沒有給嚴綰的這份設計圖籤批過!她的設計圖不沒有得到我最後的認可,怎麼可能有簽字?”
“這是劉總監的簽名,難道我們還分辨不出來嗎?”方正天把一個資料袋遞了過來。
資料袋是牛皮紙的,不透明。
劉離一把搶了過來,三下兩下從紙袋裡把一疊紙拿了出來,最上面的,赫然正是由他簽名的籤批表。
“怎麼可能?我根本沒有簽過這個東西,”劉離皺眉,“何況,嚴綰的設計是成套的,我怎麼可能把其中的一張先交給你去做?”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的手續沒有問題。”方正天振振有詞,嚴綰的心,卻再一次沉了下去。
聽起來,似乎所有的責任,都是在她的身上,就算想找個墊背的一起承擔,也沒有了機會。
渾身像是浸在了冰窟裡,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最糟糕的結局,就是被閆氏解僱,而且是用這樣不名譽的方式。也許還不止,如果要追究法律責任的話……
一隻手忽然覆到了她的手背上,溫暖而平穩。
嚴綰抬起頭,劉離的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讓她多少又提起了一點直面現實的勇氣。
有閆亦心和劉離在她的身邊,也許並不見得就是滅頂之災。就算真是……她也是二次為人,大不了,就是不做設計師,不見得就是世界末日。
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面部表情才又重新放鬆了下來。
“這張表肯定不是我籤的,或者不是我對嚴綰這張設計圖籤的。”劉離搖頭,“最近一天,我根本就只簽過張青的一張設計圖……”
他說到這裡,立刻下意識地向嚴綰看過去,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晴裡看到了震驚的神色。
“張青的設計圖……是什麼樣的?”嚴綰忍不住低聲問。
“他設計的是一枚領釦,用的是碎紅寶石。”劉離抿唇,“等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批次生產的車間。”
他拿出手機,站起來撥通了號碼。
“沒有嗎?”劉離皺著眉頭,“好,我知道了。”
嚴綰手足冰冷,如累說她在閆氏還有一個勉強算得上朋友的同事的話,那就是張青了。他對她的設計,提出了改講的建議,並且教給她一些更簡便的技巧。她把他看作了良師益友,很樂意和他共同探討在設計方面的問題。
難道,這僅僅是一個假像嗎?誠如閆亦心所說,誰也不會在自己的額頭刻上“壞人”這兩個醒目的大字。
嚴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籤批表劉離龍飛鳳舞的大名上。緊緊地抿著唇,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反倒沒有什麼好怕了。
抬起頭,她看向方正天,他的臉上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忍不住心裡又是一動,再度把目光落到了籤批表上。
表格設計得很簡明扼要,除了表頭和授權批准人的簽字欄以外,大部分就是申請人和提出申請人的理由,還有中間的一段對設計的文字說明。
張青的字跡非常潦草,和中醫開出來的藥方,倒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她自己也填過這一類的表格,知道不過是一種形式,更重要的是附送的設計圖和標尺的說明,所以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