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嚴綰對他盲目的信心有點不解,“我也不過是新手,聽說陸文俊有意讓她去巴黎進修,到時候,她的成就也許真能超過我呢!”
“頂尖設計師是進修來的嗎?那天底下都削尖了腦袋上設計名校就夠了,哪裡有那麼多非科班出身的知名設計師?”
“謝謝你的安慰!”嚴綰開了一句玩笑,“你放心,至少我不會輸給她。她去巴黎進修,我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提升。怎麼說,我也比她先接受一年的培訓吧?而且,我有實戰的經驗,巴黎的老師再好,也需要時間去沉澱,”
“有信心就好。”閆亦心欣然。
她的笑容,雖然淺淡,可是信心十足。閆亦心覺得有點炫惑,嚴綰的成長是春風潛入夜一般的細無聲,卻在他發現的時候,已經蛻化成了自信的女人。
不再是那個聽到參賽,只想著能夠進入複賽,就完成了自己的目標。她現在要的,是獲獎,而且要爭二等獎。
“信心是你們給我的!”嚴綰笑著吐了吐舌頭,“你先進去吧,我晃一會兒,免得被前臺的笑話。”
“誰敢笑話?”閆亦心偶爾也會張狂。
“臉上當然不敢,可是心裡會那麼想的。”嚴綰笑著推他,“快走嘛!我正好轉一圈,說不定走進辦公室之前就能得到一些靈感。”
閆亦心苦笑:“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公司裡還有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世上的人本來就喜歡做這些表面文章!”嚴綰白他一眼,“何況,你爺爺那裡始終沒有鬆口,你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吧?表面上太太平平,他也好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逼他採取行動,有什麼好處?”
閆亦心寵溺地說:“好好,你說得有理!”
嚴綰含笑看著他走進閆氏大廈,陽光暖暖地落在他的肩上,滑下一片美麗的光影。大門口人來人往,都是閆氏的精英。
坐在辦公室裡,嚴綰努力把關於母親的故事摒棄在腦後,開始專心畫圖。然而,心裡始終是沉重的,還帶著期盼,圖畫了一張又一張,卻沒有一張是合了心意。
到後來,乾脆把母親的肖像,畫在了白紙上。母親的笑容,雖然溫和,卻總像是帶著一層隱憂。她們在a市深居簡出,她去幼兒園,母親而朝九晚五。家——單位——幼兒園這樣固定的三條線,就成了母親全部的生活。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甘於平淡的女人。
“嚴綰!”
她抬起頭,竟然是閆亦心。
“怎麼了?找到你媽媽的故事,不應該是流雷啊!”他合上了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上班的時候,他鮮少進她的辦公室。
“我想起了母親,儘管她已經去了,可是卻總是活在我的心裡,在心臟深處。每一個孤獨的時刻,總會想起她,然後熱淚盈眶。”嚴綰任由他把將未落的雷,輕輕拭去。
明明知道這時候閆亦心過來,必然是有了母親身世的下落。可是她不想問,而是看著桌面的白紙,一句句地回憶著母親。
閆亦心安靜地聽著,並不說話。
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嚴綰才終於住了口。目光呆呆地看著畫像,嘆息了一聲:“有訊息過來了?她……到底是誰?”
閆亦心把她摟住,兩個人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
嚴綰靜靜地看著他,伸出手指輕輕描摹他的五官。
“你母親的家族,曾經是浙江的望族。”閆亦心說了一句,似乎在構思下面的話,停頓了一下。
“嗯。”嚴綰點頭,“我也想到了,不然的話,凌梓威怎麼會一眼就覺得眼熟?以前,相比與凌家的來往很多吧?”
“是的,她還有一個身份,是張家的乾女兒,名義上還是張泰威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