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開睡衣,又是一怔。倒不是說睡衣有多麼節省布料,很簡單的無袖上衣很寬腿長褲,和家常穿的沒有什麼什麼不同。
只不過胸口的蕾絲,以及華麗的繡花,讓她覺得過分的奢華。可是,鏡子裡的自己,卻因為這樣的修飾,而更襯托出了那張古典的臉龐。背後氤氳的熱氣,彷彿是為了點染她的美麗。
怪不得人家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呢,她就是適合穿長禮服和花邊繁複的衣服吧?
“真美。”
她剛剛跨出浴室的門,就聽到了一聲由衷的讚美。
嚴綰尷尬地抬頭,閆亦心的臉上,噙著笑意。眼睛裡卻並不是驚豔,而是由衷的讚賞。彷彿是在欣賞著自己一手締造出來的工藝品,帶著純粹的感官享受。
“果然要這樣的打扮,才能顯出你的美麗。你一向穿得太素,往人堆裡一紮,還真感覺不出特別來。”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
嚴綰心裡暗暗想著,可是喜悅,卻漸漸第漫過了她的五臟六腑。女人天生愛美,雖然她自覺已經過了那個年齡,可是來自閆亦心的讚美,還是讓她像是吃了人參果,全身的毛孔,無一不感到舒暢。
窗內的世界,映著窗外的黑暗,定格成了電影裡早期的默片。他漸漸地低下頭,窗內的燈,燦爛地灑在她的身後,幻化成華麗的背景。
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唇上,新浴後的香氣,是淡淡的體香。在鼻端若隱若現,彷彿要想捕捉的時候,已經逃逸無蹤。放棄的時候,卻又固執地又縈繞了上來。
嚴綰的腿有點軟,幸好背後抵著門。
她剛鬆了一口氣,就發現身體有往後仰的趨勢,門本來就沒有上鎖,承受不起她的體重。
腳步蹌踉了一下,嚴綰的臉,紅得更加厲害。好好的一個吻,就被她這樣破壞了。
她的臉紅,其實更多的不是羞澀,而是懊惱。她竟然期待著他能再進一步,因而維持著被他扶住的姿勢,沒有落荒而逃。
只是固執的,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左瞟右瞟,把房間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閆亦心卻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
“綰”他叫了一聲。
“嗯。”嚴綰急急地回答,因為太急,所以聲音有些突兀。
閆亦心的悶笑,在胸腔裡淺淺地盪漾,卻一下子盪漾到了她的心田。
直到閆亦心走進浴室,嚴綰還呆楞愣地站在門口。水聲嘩啦啦地直瀉而下,嚴綰覺得不僅僅是臉和耳根,渾身上下都覺得有點懊熱。
十月底的晚上,已經有點涼意。房間裡的空調,慢悠悠地運轉著。彷彿是一張大大的網,要把她網得透不過氣來。
嚴綰甩了甩頭,才拿起桌子上的吹風機。插頭已經插好,想必是閆亦心準備的。
有一下沒一下地吹著風,嚴綰的心潮,早已經起伏得比海浪還要波濤洶湧。情意往往復復,和閆亦心的初見到相知,都在齒頰上留著餘香。
“啊!”她驚呼一聲,因為浴室門的響動,而開始覺得自己在心猿意馬。
“怎麼了?”閆亦心搶上兩步,搶起了落在地毯上的吹風機,“有沒有燙到?”
“沒有,沒。”嚴綰尷尬地搖頭。
“怎麼吹了這麼久,只有半邊頭髮是乾的?”閆亦心納悶的語氣,讓嚴綰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紅色,再一次浮了上來。
她居然連吹風的姿勢都沒有改變,傻傻地吹著那一個地方。丟人,可又是丟大了!
嚴綰腔過了吹風機,一邊暗暗慶幸。幸好那一處的頭髮,沒有因為溫度太高而滾燙起來。要是燒著了,那可就是天下第一奇聞。
“還在想設計圖啊?回去再想,在這裡,就要好好放鬆一下。”閆亦心安慰,“不會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