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女兒現在難道不比之前的樣子更好嗎?”
“是好,但娘只要一想到,你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肯定受了不少的苦,娘就……”說著,莊雁卉的眼淚又噼裡啪啦掉了下來。
崔嘉宜嘆了口氣,她這個娘還真是水做的啊!
“從進了宮起,女兒便沒了退路,不改變自是不行的。”
原身沒有經歷過宮中的爾虞我詐就去了,也許對她來說,這是一種最好的結局。
“其實女兒有想過,女兒從前膽小怕事,除了性格使然,或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女兒知道,就算女兒再蠢笨,身後也有爹孃做後盾。”
“就算爹再怎麼責罵我,終歸是不會害我。”
崔順猛地抬頭看向崔嘉宜。
他一首以為,崔嘉宜該恨他的,但沒想到,她竟然是般認為的!
崔嘉宜沒有理會崔順的反應,繼續說道:“如果女兒還跟以前一樣膽小怕事,在剛入宮沒有人護著女兒的前提下,不用想,女兒的結局,必定是成為後宮爭鬥的犧牲品。”
“不想成為犧牲品,便只能強迫自己勇敢,讓自己強硬起來。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肆無忌憚地欺負女兒。”
說著,崔嘉宜笑了。
“所以,現在看來,我做的還不錯是不是?至少我也並不是一無是處,什麼都做不好。”
聽到崔嘉宜的話,崔順的頭又垂了下去。
崔嘉宜知道,原主以前在崔順眼裡,或許就是一無是處。
這裡面除了崔順重男輕女,以及大男子主義的性格使然,更重要的是時代對女人的禁錮。
這個時代,女人就該學習刺繡女紅,就該學習相夫教子,學不好便是一無是處。
或許她只是天生不擅長這些東西,但她有別的天賦,在這種環境下,卻沒有機會被髮掘。
比如,原身有一把好嗓子,什麼歌從她的嘴裡唱出來,都要比別人更好聽。
或許還有別的,只是她,他們都還沒有發現罷了。
“不是姐姐您說的那樣!姐姐本來就很好!”崔嘉實忍不住開口說道。
聞言,崔嘉宜看向崔嘉實,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
原主討厭這個弟弟,但是沒想到,崔嘉實對她這個姐姐,卻並非如此。
有意思。
崔嘉宜笑了笑道:“好啦,不說這個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家人也算是重新聚在了一起。父親日後在京城任職,逢年過節,我們便都有機會見面,這不是很好嗎?所以母親,您也別哭了,今日明明該高興才是。”
莊雁卉點點頭,擦乾了眼淚。
她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崔嘉宜,沒想到現在他們又到了同一個地方。雖然不能時時見面,但是知道崔嘉宜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莊雁卉也覺得安心了許多。
崔嘉宜挽上莊雁卉的胳膊,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以後,女兒也是有靠山的人了!其他人想要為難女兒,恐怕也要考慮考慮女兒身後的崔家呢!”
聽著語氣中滿是驕傲的崔嘉宜,崔順臉上不免有些訕訕。
他還以為崔嘉宜有所長進了呢,沒想到還是這麼無知。
就算他調到了京城,不過也只是個五品縣令。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也許隨便抓個人,就是個官。
隨便一個官,都比他大。
他們崔家在溪蘿縣也許有頭有臉,到了京城,那真是啥也不是了。
可是崔順不知道,崔嘉宜這話,原本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崔嘉實聽。
崔嘉宜原以為,原主這麼討厭崔嘉實,想必崔嘉實也不可能給她好臉色看。
但今日一見,好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