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誦，不早不晚偏偏在文香如病重那一陣，他們自以為掩藏得好，其實霍清源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路穠穠怔愣：&ldo;那他為什麼……&rdo;
為什麼沒有攔下他們？
&ldo;我犯過太多自以為是的錯。&rdo;霍觀起眸色黯淡。
高三畢業前夕，霍清源把他叫去，和他談志向一事，希望他留在國內讀大學。
彼時他們關係差得像仇人。
霍清源說了很多，將他的無動於衷看在眼裡，沉默了半分鐘。
他以為霍清源要使什麼雷霆手段，逼他就範。然而沉默之後，霍清源站在書桌後，毫無徵兆地問了一句。
&ldo;你母親走得那天，你趕上……見她最後一面了麼？&rdo;
他詫異又警惕地看向他。
霍清源只是說：&ldo;我知道，去年你回去見她了。&rdo;
他抿緊唇，終於開口：&ldo;你想說什麼？&rdo;
霍清源定定看他，半晌，從抽屜拿出一份圖紙，推到他面前讓他看。
那是一份雙人墓設計圖。
&ldo;百年之後，我想和你母親葬在一塊。&rdo;
霍清源說：&ldo;等我死了以後，將你母親的墓起開，把我們的骨灰一同葬在這裡。&rdo;
他沒想到霍清源竟然有這種想法，一時不知是該怒還是該悲，厲聲質問：&ldo;人都死了，這些有什麼意義？&rdo;
霍清源稍作沉吟，緩緩道：&ldo;……有些話，我只對你說一遍。&rdo;
&ldo;我們離開家已經九年。如果你記得那一天的心情，記得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還有你母親離世時的感受，那你就給我好好聽著，聽清楚。&rdo;
&ldo;霍氏，不會永遠在你爺爺手上。他會老，會倒下，不出十年就將迎來下一位接班人。而我要這個人是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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