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抵達,沈昕雨手腳並用,抓著障礙板中間的細縫,奮力往上爬。
然而,楊軼卻沒有循規蹈矩。
只見楊軼深吸一口氣,距離快兩米遠的時候,便猛然一蹬,騰空跳起,他連續幾腳準確地踩在了細縫上,藉著衝勁沒有往後倒下。最後一步他猛然用力,就在整個人就要往後翻倒的時候,雙手堪堪扣在了障礙板的頂端。
這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技巧,如果障礙板矮一點,沈昕雨也可以做到,但他沒有楊軼的彈跳力和敏銳、準確的判斷。
所以,聽到旁邊的動靜,剛剛爬到大半的沈昕雨轉頭一看:“臥槽,這老楊會飛!”
他沒有含糊,也深吸了一口氣,身形再次往上一躥,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在沈昕雨抓到頂部的時候,楊軼已經翻過去,掰著頂端然後跳了下來,落地時候抱著懷裡的槍一個側身翻滾,卸掉了力道。
“啊!”墨菲看到楊軼從四米多高的地方躍下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過,旁邊的曦曦一點也不害怕,她只是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爸爸兔起鶻落的瀟灑勁兒,臉上那個崇拜的表情似乎已經把她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粑粑好厲害!”
楊軼比沈昕雨要快一秒鑽進了鐵絲網,憑藉著雙肘左右划動,帶著身體在滿是黃土的地上匍匐爬行,儘管如此,他還是被勾了一下衣服,雖然沒有受傷,但身上穿的運動外套卻是劃開了一個口子。
“該死!”楊軼暗罵了一聲,他對自己感到不滿意。
在鐵絲網區域,沈昕雨爬得更快,他跟泥鰍一樣,在泥土裡扭著扭著,幾下子便反超過了楊軼,率先從十米長的鐵絲網區域鑽了出來。
接下來幾關,分別是衝過獨木橋、吊著攀過十米長還有點斜坡的橫杆,這兩個楊軼和沈昕雨是你爭我奪、反超與被反超,到最後,還只是不相上下,似乎又回到了新的起跑線!
這麼厲害?旁邊戰狼的一些新兵,還有一些對楊軼身體狀態不熟悉的老兵都看得目瞪口呆。
本來沈昕雨的身手已經是戰狼數一數二的了,現在居然有一個“退役”六年多的老兵將他逼出了全力,還跟他玩了個旗鼓相當?
“這是什麼怪物啊!”有個新兵蛋子忍不住跟身邊的弟兄嘀咕道,“要是他沒退役,天天訓練,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接下來這關,是楊軼奪分的好機會,他和沈昕雨幾乎是同時扛起了那個一人高的、大腿粗的樹幹,架到肩膀、脖子上,然後兩個手勾著,衝進了一米深、二十米長的水池。
不,應該說是半個泥潭,裡面的水都被周圍的黃土給染成了泥漿。
“粑粑加油!”楊軼剛剛在泥潭裡站穩,便聽到了不遠處曦曦清脆的叫聲。
楊軼轉過頭,原來,這裡距離墨菲和曦曦她們最近了,墨菲和曦曦都緊張地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看著他。
楊軼看著女兒那有些擔憂、又有些激動的小臉蛋,他汗和泥土混合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意,只聽他回應了一聲:“好!加油!”
沈昕雨沒有轉頭,他一個勁兒往前衝,一邊踩著泥漿,一邊呼呼地喘息,斷斷續續地叫道:“這個時候,時候,還走神,可是會輸的!”
楊軼轉身追了起來,他腳步沉穩,在泥漿裡沒能邁大步,但速度漸漸加快:“是嗎?但對我來說,贏你太容易不過了!”
他們倆在泥潭裡你追我趕的時候,一輛軍車緩緩地在大操場停了下來,一個肩上將星閃耀的中年軍人,和兩個士兵從車上下來了。
羅宗盛聽到了動靜,轉頭一看,連忙轉身迎了上去:“張將軍。”
張亞忠,是西南軍區的參謀長,中將軍銜,也是主管這塊軍分割槽的領導,羅宗盛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