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幹嘛要改呢!看到你結婚,我們大家高興還來不及呢!到時候如果我。。。還在,我一定要去參加你的婚禮。只有一個月了,你先回去準備,等著我們,好不好?”
阿姍哽咽著:“但是你。。。你的病。。。我要跟著你!” 。。
塵埃落定
聞言眾人的眼圈又都紅了。簡雲皺了皺眉,柔聲道:“我的病?我是要走了,你們可以哭著跟我告別,但我盼望的不是這樣。我去的地方將來大家都會去的,我們有天總會再見。我不過早走一步,打掃打掃園子等你們來。何況,”簡雲又笑了:“你們哭哭啼啼也是這樣,開開心心也是這樣,至少我現在還好好的,而且多麼難得,母女,父女,兄妹,朋友。。。這麼齊全地聚在一起,我是太開心了,何不好好享受現在這會兒呢?”
楊顯第一個站起來,微笑道:“簡雲說得好!來,我敬阿姍一杯,祝你跟你的小剛和諧美滿,白頭到老!”
聽了這話,阿姍少不得擦了眼淚,站起來答禮道謝。酒桌上漸漸熱鬧起來。無論眾人心裡有多少別情他事,也只好且放在一邊。現在,這會兒,大家還在一起,多麼難得聚在一起,明天有多少苦多少痛,都不必提前品嚐啊。
簡慧突然記起一則小故事:一個人不小心掉下懸崖,幸虧拉住一根藤掛在那裡。但他看見那根藤正在慢慢斷裂,低頭一看,懸崖下有一黑一白兩隻老虎在盯著他,等著他掉下去。此刻,他忽然看見旁邊石上結著一顆草莓,遂大喜,騰出一隻手摘了吃,哎呀,味道真美呀!
塵世裡的每個人,都被白老虎和黑老虎追逐著,在時光裡奔跑。無論情願或不情願,最後都要放手,沒人能一直懸在崖上。當最後一刻未至,有人瘋狂攫取,只怕來不及。有人痛哭流涕,只恨不曾得到。有人提前放手,只因不敢面對。只是,有幾人能不貪,不悔,不怕,安心享受崖上的快樂?
看著簡雲笑得那麼開心,簡慧想,至死雲姨都是一個玲瓏通透的人呀!她愛著的,愛著她的人,都該是有福氣的人吶。
林立曲趕到醫院的時候,何淼已經動完手術躺在病房,只是麻醉劑尚在起作用,她還在昏睡中。負責看守何淼的劉先生是林立曲曾在警局見過的,兩人客氣地點點頭,劉先生又低頭繼續研究他的汽車雜誌去了。
林立曲悄無聲息地坐在何淼床前,看著她憔悴不堪的臉。阿平和孫智鵬的父母在哪裡?何淼把老老小小託付給誰了?她有能信任的人嗎?孫智鵬現在怎樣了?何淼的眉頭始終緊鎖著,林立曲相信,即使在睡夢裡,纏繞她的也絕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林立曲轉頭看著劉先生,輕聲問:“聽谷隊長說,那個被她打傷的保安沒有大礙了?”
劉先生沒有抬頭,懶洋洋地翻過一頁書道:“哼,算是運氣好,沒有擊中臟器,只是貫通傷。子彈是取出來了,總要養上幾個月吧。”
林立曲苦笑心想,是誰運氣更好呢,保安,何淼,還是自己?至少,何淼絕不會認為自己運氣好。
想起那晚在中南路那棟小平房裡,何淼狂暴不安地對著林立曲咆哮了一夜,自己不睡,也不許林立曲睡。到現在林立曲一閉眼,似乎還能看到何淼猙獰的臉貼在自己面前:“我怎麼這麼倒黴!我做了什麼孽,才會認識你這種掃把星?!”
林立曲搖搖頭,望著埋頭在書裡的劉先生,欲言又止。一會兒忍不住還是問了:“有沒有孫智鵬的訊息?”
劉先生忽地拋了書,看著林立曲,詫異地道:“你還不知道?”
林立曲心跳突然加快,舔舔嘴唇道:“知。。知道什麼?”
劉先生很有興趣地注視著林立曲的表情:“受傷的劫匪已經醒了,交待說他們洗劫了孫智鵬身上的現金,取贖金以前就把他撕票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