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管家哈著腰進言道:“老爺,不妨派人把小牡丹的爹孃叫來。讓他們勸勸小牡丹。爹孃的話,她總要聽一些吧!只要小牡丹的心一軟,那狗肉張還不放下刀來。”
老爺聽了,點頭稱是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老爺立即差家人去戲班找班主。
不一會,家人急匆匆地跑回來稟報說:“班主聽說出事後,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哎呀!他們早就串通好了。”老爺急得吹鬍子瞪眼的,望著媒人說,“上了你們的當了。”
“老爺,您說的哪裡話呀!小的是什麼東西,就是借個膽給小人,也不敢把當給老爺上呀!”
管家上去勸道:“你不要多說了,老爺現在心如火焚,你要體諒一點。”
媒人橫了老爺一眼,不做聲了。
趙老爺長嘆了一口氣,吩咐管家說:“你,你去問他要多少銀子。我們不報警察局,也不追究。放他走。”
管家對著房裡叫道:“狗肉章,你開個價。要多少銀子?”
狗肉章斬釘截鐵說:“我分文不要。只要我的老婆。”
要老婆?真是莫名其妙!“狗肉章,你要老婆,自己去娶呀!怎麼能強擄人家的呢?”
“不是我強擄少爺的老婆;是少爺用錢強買了她。我跟小牡丹朝夕相處,兩心相映。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生死相隨,已經鐵了心。我什麼都不要,只求老爺放我們一馬。”
“老爺給你銀子,就是放你一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被警察局抓到是要殺頭的。”
“我今天的所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你不要嚇唬我們。快去回稟老爺,放我們走。”
“老爺,他說……他說他不要銀子,只要小牡丹。”管家回稟道。
“混帳!讓他帶走,我還算什麼老爺?”
“那,那如何是好!”管家也急得跺腳。
這時,太太已經緩過神來,說:“老爺,難道臉面比兒子的性命還重要嗎?她不就是我們鑫兒娶回的一個妾嗎,又沒有什麼名分,丟什麼面子呀!”
“說的輕巧。我們剛娶進門的媳婦,就讓他在我的眼皮底下擄走。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怎麼有臉面見人?”老爺脹的滿面通紅,氣喘吁吁的。
“老爺,太太說的有道理。”管家湊上去說,“扔掉一個小妾,不就像扔掉一件不要的衣服嗎?”
老爺望了管家一眼,覺得在理。這樣的爛貨,留她幹什?但是又想,那小牡丹未必願意跟他走。於是對管家說:“你看那小牡丹願不願意走。要願意的話,我們放人。”
聽了老爺的意旨,管家自言自語道:“小牡丹呀小牡丹,你願意跟這種亡命之徒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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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走到視窗說:“狗肉章,剛才你說的只是一面之詞。小牡丹未必願意跟你走。”
小牡丹答道:“我與張郎永結同心,生死與共,甘苦同當。他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哪怕是陰朝地府。”
管家搖頭嘆息道:“世間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老爺聽了,目瞪口呆。半晌才緩過氣來。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讓他們走吧。”
章濟生在床底躲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吃。現在聽說放他們走,感到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叫道:“快給我拿些酒肉來,備好紅鬃馬。俺吃飽了遠走高飛。”
管家聽了,附著老爺的耳朵,竊喜道:“老爺,機會來了。我們在酒菜裡下毒,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啊!”老爺心裡一怔。
太太似乎聽見了他們的耳語,湊近來說:“千萬使不得,千萬使不得!”
“太太,機不可失呀!”管家壓著嗓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