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猛然驚叫出聲,一下子仰天癱坐在地上,他雙眼失神,愣愣地低聲道:“別、別…不行…不不…不應該是這樣…不能……”
大光頭聽到阿信驚叫,他抬起淚如泉湧的臉,大聲求懇道:“老大!快幫幫兄弟呀!”
大光頭的叫聲,如同鐵錘般敲擊著阿信的心,他像被毒蛇咬到似地一咕嚕爬起來跳到大光頭的身邊:“你…別急、別難過…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他轉身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雪莉,喉嚨瞬時便被被冰冷的絕望和哀慟死死堵住,再也說不出半個音符了!
雪莉那具…不,那灘悽慘的身體,她身上的孕婦裝已經被撕得所剩無幾,氣息奄奄地靠著岩石半躺在那裡,根本感覺不到煎鍋一般的岩石,正在將她柔嫩的肌膚烤的滋滋冒泡。
雪莉的臉上滿是血汙和汗水,已經完全找不出當初那純潔秀美的樣子了。
她的全身肌膚都被歷魂樹蔓延出來的樹根刺破,在有些地方甚至撕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惡毒的樹根深深根植在她的血肉裡,像充滿不祥邪念的血管一樣抽動著。
隨著這些妖邪樹根的抽動,雪莉的氣息也漸漸衰竭,它們正在吸食著雪莉的血肉和生命!
大光頭髮狠跺腳,指著悽慘無比的妹妹對阿信哭道:“老大…老大…你看這、這……”
阿信示意大光頭稍安勿躁,伸手拍著自己臉蛋:“冷靜…冷靜!”他強壓下難過和慌亂的心緒,小心翼翼地走到雪莉身邊,輕輕呼喚著:“雪莉…雪莉?能聽到嗎?”
“啊啊……”雪莉翻著白眼,她第一個動作就是,抬起顫抖的雙手,護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然後用虛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哥…你還在這嗎哥?我的孩子還好嗎?”
大光頭撲到雪莉身邊跪下,涕淚交流地點著頭,強忍著不哭出聲:“好!好好!孩子還好!你不用擔心,大哥馬上救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他用哀求的目光望著阿信。
被大光頭的目光注視,阿信像全身被塗滿正在燃燒的毒藥一樣難受。他滿頭大汗地伸手捏住一小撮比較細的根莖,試探著輕輕向外拉。
大光頭慌忙伸手阻攔道:“老大別!”
“啊啊啊!”雪莉猛然發出痛徹心扉的尖叫,她全身都在激烈地顫抖著,彷彿阿信那輕輕一拉,會連她的骨髓也能抽出來一樣。
常言道:關心則亂!
阿信原本就緊繃心絃,雪莉剛一尖叫出聲,他就猛然“譁!”地怪叫著仰身向後跳去,一個大屁墩結結實實坐在地上,差點直接從平臺上掉進下面的岩漿裡去!
阿信騰地跳回到雪莉身邊跪下查探這雪莉的狀況,急得六神無主:“這、這這該怎麼辦?”
大光頭愁眉淚眼地攤著手:“我剛才就試過了,一他孃的上手就會痛得不行!老大,雪莉是不是沒救了?”他捧著腦袋蹲在地上唉聲嘆氣。
阿信從沒見過這種惡毒詭異的陣勢,他瞪著發呆的眼睛,束手無策地跪在雪莉的身旁,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下手,但看這樣子,一定要把這些吸食精氣和血液的東西都弄下去才行!弄下去…嗯?!”他猛地挺直脖子,用戰慄的手緩緩舉起魔紋爪:“觸之必斷……”
(也許噬魂兒的魔紋爪能派上用場?)
這個大膽的念頭在阿信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用一種心虛和愧疚相混合的複雜表情,不安地望著大光頭:“我…有個想法…想試一試……”
大光頭立即滿懷期待爬過來問:“老大!你有什麼好辦法?”
阿信被大光頭熱切的目光看得更加不安:“我也不敢保證就會有用,搞不好會讓雪莉更糟糕也說不定……”他的聲音越說越小。
大光頭看著正在漸漸失去血色的雪莉,本就沒有多少定力的心裡悶燥欲炸,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