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不能容忍。」蕭凜直直地看著她,「此事不要再提了。」
不能容忍,他難不成將來還想給那個女人身份嗎?
可他們是兄妹啊,萬一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議論?
「陛下,您不能這樣,若是讓外人知曉了,傳出去就是一輩子的汙點。而且她舅舅當年犯下了那樣的大罪,您怎麼能和她在一起呢?您是不是被她矇騙了?」
「住口。」蕭凜冷眼看著她,「出去,這些話朕只當沒聽見。」
「陛下!」周明含扯著他的衣角,「您難道忘了當年那麼多人的性命了嗎?」
「朕沒忘,當年的事朕會給出一個交代。至於朕的私事,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蕭凜神情平靜,「你只要答應這件婚事,朕會給你該有的回報。你不答應對朕來說也沒什麼妨礙,朕不需要倚靠任何人,不過是多費些周折罷了,朕遲早會把這一切收拾乾淨。所以,答不答應你自己看著辦。」
他一轉身,桌上的茶盞「砰」的一下應聲落地。
周明含被那茶盞破裂的聲音一驚,忙鬆開了手。
她知道的,有沒有這封信都不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勸阻無用,周明含只好含著淚拜謝出去:「明含遵命,明含會依計行事。」
夜裡砰的一聲傳來了茶盞摔碎的聲音,柔嘉瞬間睜開了眼,起了身去看看。
可她剛掀開一絲簾縫,便與走出去的周明含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周明含雙目紅腫,前所未有的狼狽。
可她一抬眼,透過這條縫隙看過去,對面的柔嘉大約是剛剛睡醒,雪膚紅唇,未綰的黑髮長長披散在腰後,像是暗夜裡走出的精魅一般蠱惑人心。
「你怎麼起來了?」蕭凜只當是沒看見周明含,脫下了外衣走過去一把將人包住抱了起來,「衣服不披,鞋也不穿,萬一著了風寒怎麼辦?」
他聲音雖是在斥責,但那語氣裡卻滿是關心,甚至聽得出一絲寵溺。
周明含站在一旁,看著他溫柔的眉眼怔了許久,好像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還有外人在,柔嘉連忙推了推他:「放我下來。」
可蕭凜卻毫不避諱在旁人面前和她的親密,一把按住了她亂動的雙腿,抱著她便往裡面走,只朝著外面的人丟下一句:「你先下去,這件事不要對外人說。」
周明含看著兩人交頸相擁的背影,攥緊了拳,低低應了一聲:「是。」
簾子一放下,柔嘉臉似火燒。
「我不是故意的。」柔嘉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聽到了動靜,掀開了一條縫想看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會讓周明含撞見。」
蕭凜攥著她的腳踝,拿帕子一點點擦著她的腳心,頭也沒抬:「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擦完腳,丟了帕子,蕭凜將她的腳塞到了被裡,忽然又自嘲似的說了一句:「朕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柔嘉不知怎的,從那聲音中聽出了一絲嘆息,似乎還有一聲極輕的期盼。
她全身一僵,忽然不敢看他的眼,連忙縮排了被裡。
「你不想知道周明含跟朕說了什麼嗎?」蕭凜俯身將人撈了出來。
他此刻的眼神太過溫柔,柔嘉生怕多看一眼又進了他的陷阱,連忙背過了身:「我不想知道,我困了,我想睡了。」
她心裡大概從來就沒有過他,所以一點兒都不在乎他跟別的女人往來吧。
蕭凜看著那背影沒由來地生氣,忽然將人撈過來俯身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幹嘛呀?」柔嘉隔著衣被他咬了一口,忍不住輕聲抱怨。
「原來會說話。」蕭凜悶笑了一聲,「朕還以為你是根木頭,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