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心情極為愉快地走著,引起路上行人的頻頻回首而不自知,回頭招呼著淳風。
淳風非常無奈地,比迎面突然遇上十個八個黑帝還鬱悶地點了點頭,就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省了下來,只顧著悶頭走路。
女人逛街的本領,哪怕是連一劍在手敢挑戰天地的他,都敬畏的東西。走了這麼長時間,晨曦仍然神采熠熠,沒有運起真元恢復的情況下,他卻已經疲乏得挪不動步,甚至開始羨慕起那些躺在路邊乞討的乞丐們來。
“好歹他們還能躺著休息!”淳風勞累過度,不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邊極其機械地邁步一邊想著,順便一腳踢開在前面跑得歡的小豬,把哀怨的目光放在落腳在晨曦肩上的那隻奸詐的老頭鸚鵡身上。
“站住!”一個非常鏗鏘有力的聲音鑽進淳風的耳朵。
淳風好象被拯救了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回過頭去。看到一個頭戴箬笠的青衣人,手中拿著一把似乎已經生鏽的鐵劍,緩緩抬起頭來。
剛才還在臉上笑得很是燦爛的淳風,神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他從這個青衣人的身上探知到了如同寶劍出鞘時鋒芒一般的感覺,使記憶中的某些東西都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有一些人,是透過劍入道的。他們看得見陰陽鬼神生死乾坤,看得見太極八卦五行四樞,可是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劍,以劍入道,以劍證道,最後以劍得道。他們與修真中最後所謂的口吐飛劍取人頭於千里之外的劍仙毫無相似之處,卻都一樣篤信著自己的劍。
這樣的虔信著劍的修真者被人們稱為,劍修。
而很不幸地,劍修通常都可以用暴力狂好戰分子來形容,他們這些見到強者後的死纏爛打但求一戰的無賴,他們的劍就跟他們無論戰勝戰敗都牛皮糖一樣黏著人家要求再來一戰的惡習同樣出名。
所以看著眼前的人認真地作著摘下自己那頂破爛而陳舊的斗笠,用劍將它斬成細小碎片的劍修挑戰之前的儀式的時候,淳風真的非常非常的頭疼。他寧可看著那些小小的碎竹片好象這些細碎的竹質碎片裡有什麼天大的機密,也絕對不想抬頭去看那個青衣劍客一眼。
根據自己的記憶,這個儀式中只要被挑戰者根本不去看那劍修一眼,那麼劍修絕對不能提出決鬥的請求。
敢劈開天的淳風在心裡哀號了一聲:死老天!別讓這傢伙纏上我!
顯然老天對這個在心裡對天出言不遜的傢伙非常不滿加鄙視,明明逛街逛得極其興奮的晨曦捧著那些玉簪啊鐲子啊什麼的跑過來道:“小白,你幫我看看這些哪個好看?”
淳風低著頭,在心裡默默嘆息一聲,緩緩地、視死如歸地抬起頭來。
果不其然,那張幾乎是獨屬於劍客的緘默面容立刻出現在淳風的眼簾裡,他的眼神裡甚至閃過一絲意外,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也沒有逃過淳風的眼睛。
這時晨曦才發現旁邊這個怪異的劍客,捂著小嘴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她顯然被眼前的青衣人的特殊氣質鎮住了,兩眼盯著他不放。
那個青衣劍客直直地向著淳風走了過來,眼中冒著興奮與激動的光彩,使得他不大符合自己先前緘默而鋒利的氣質形象。
“戰吧……你我一戰!”他死死地盯著淳風,半天才開口道。
“為什麼?”淳風翻個白眼,看向遙遠的其他方向。
“你……很厲害。”他想想,又補充道:“而且,你與劍的契合感,非常強。”
淳風嘿嘿地冷笑了幾聲:“可惜我沒興趣當什麼人的陪練,你們劍修能不能別再做別的修真的累贅了?老是死纏著人比武,煩死了!”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侮辱我們麼?”那劍客憤怒地睜大了雙眼,使勁地抿了抿嘴唇,他似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藉口,冷笑道,“我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