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疑惑並未消失,但都清楚子平的意思了,所以一齊凝神傾聽。
“我還有最後兩招,暫時說一招。”子平頓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說,“趁現在剛剛度過了月圓之夜,我們還來得及佈置。第一是雞鳴山下這條河,它沿著雞鳴山後山而來,繞過雞鳴山,流進溫河,這條河必須有個名字,就叫青龍;雞鳴山後山主峰高出雞鳴山一些,形狀象虎,就叫白虎山。青龍圍住它,白虎居其後,這樣一來,它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種圍困的辦法是否可行。
劉立本說話了:“方先生,你雖不是本地人,但為了我們山谷內這幾個村子,想盡了辦法,我們大夥都看得見,心裡都感激你呢。不過能不能和以前一樣,供奉它更好呢?”
子平看其他幾個人也在微微點頭,知道大家心存畏懼,其實平心而論,子平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但現在除了放手一搏,別無良策,何況自己還握有一張王牌,必要時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縱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強於什麼也不做,徒然的坐以待斃來的好。
“各位,我方子平跟各位本來素昧平生,但我今天既然趕上了,也沒有一走了之的道理,我以性命擔保,只要合我等眾人之力,終究可以剷除它!而如果我們繼續供奉它,只能飽它一時之慾,遺患無窮,勢必殃及後輩子孫。難道就因為我們不肯擔承,坐失良機嗎?”
子平一席話擲地有聲,說的眾人都低下了頭。
宋柏青清清嗓子,開始發話:“方老弟正逢其時,這是我們的好機會,我本人曾聽父親說起來,那段日子端的是愁雲慘霧籠罩。立本大哥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既然方老弟有此心,我們正應該齊心協力,眾人拾柴,和它搏鬥一番,一了百了才是!”
劉立本點了點頭,陰家寨的當家人也不說話,而峙山村宗人誠則熱烈響應,就算一致透過了。
辦法很簡單,就是沿著河從上游開始,多樹上幾塊牌子,表明這是青龍河,而在白虎山頂,樹上一塊碑,註明白虎山就可以了。
辦法簡單到這個地步,大家又疑惑是否能夠起作用。方子平微微一笑開始解說:“如果是對付尋常的老虎惡狼,這些辦法自然不能起作用,可是現在咱們是對付神雞,恰恰需要這些手段。我的辦法大家只管照著去做,沒有效果我認罰。”
“不過,”子平又警告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家那邊就不必參與了。各位還要注意,一旦出現異常,要立即告訴我,切莫遷延不說,貽誤時日,那可能就沒法收拾了。”
每個人都鄭重點頭,他們每個人都識得厲害。
“還有,須防困獸猶鬥,所以要做好準備,今天所有參與的人夜間不得單獨外出,外出時須另外有人同行,並且要帶著這張符子,記著,貼身收藏。”
子平從懷裡掏出一疊符子,給了每個人一張,上面畫著些奇怪的符號,誰也看不懂,但都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各人臉上表情嚴肅。
子平繼續吩咐:“五日內,必須完成,四塊石碑分別由每個村負責一塊,翠屏村常兄弟負責白虎山的石碑。”常思綱點點頭。
“五日之後,咱們還要去一探墳墓,那時候我還有話說。”
提起神秘的墳墓,恐怖瞬間佈滿了每個人的臉,大家對近在咫尺的唐家宅唐門的遭遇,可以說是五味俱全,同情有之,恐懼有之,惋惜有之,悲憤有之,而大家說起來,都是唯恐躲避不及,難道現在還要去探墳墓?墳墓難道不是唐家悲慘遭遇的發端嗎?
自從開了鍋山路,墳墓邊上的那條道已經很少有人走了。人走在那裡,就要抬頭看,而看到那個黑魆魆的洞口,所有的關於它的事件都會立即浮上腦海,不用別人嚇唬,光自己的聯想就夠嚇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