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為純潔的“從天上掉下來的精靈”的英國浪漫主義作家雪萊,也把肉體看做是靈魂結合的媒體,在1821年所作的《共同的靈魂》一詩中,雪萊這樣寫道:
我們的呼吸將混合為一,
我們的胸脯連為一體,
我們的嘴唇不用言語,
用激情的雄辯動作藏匿。
靈魂在它們之間燃燒,泉水
在我們內心最深處滾沸的水流
從我們生命深處的湧泉淌出,
融化進愛的激情的金色純粹。
我們將結為一體,
靈魂將在兩具軀殼中結合為一……
五 張揚生命本能(4)
兩個意志共享同一希冀,
兩個互相庇護的心靈之中有著同一意欲,
同一生命,同一死亡,
同一天堂,同一地獄,
同一永恆,同一毀滅……
詩在臨近結束時既表現了愛的意欲,也表現了愛的行為:
我喘息,我沉入,我顫動,我死去!
在雪萊筆下,兩個靈魂的結合透過肉體結合的形式顯得更為真實,更激動人心。
作家、藝術家認為,既然是人的本能,就應該順應它,而不應該去人為地控制它、壓抑它,把它單一化,用外在的社會形式把它強行地束縛在桎梏之中。這將有礙於人類自身的發展,使人退化,把生命活動變成一種機械運動。作家、藝術家認為,對待男女之事應該像對待飲食一樣,應該使之豐富化、多樣化,順應人的自然要求,讓它自行調節自身的形式、種類、存在方式和存在狀態。這樣,不僅可以充分發展人性,促進人的進化,更能夠使人在有生之年盡情享受生之歡樂和幸福,過一個有質量的人生。
順應天性,順應本能,這是作家、藝術家對於人的一貫主張,同時他們也是這一主張的貫徹者、實施者和歌頌者。他們總是無條件地謳歌順應自然、順應本能的生活,鞭撻反自然、抑制本能的行為。他們這種做法有時使社會大為不悅,甚至極為憤怒,因為作家、藝術家在表現他們的主題時從不節制,總是隨心所欲,盡興盡致,並推至極端,從不考慮是否與社會道德能夠相容,社會大眾是否有能力接納而不產生負面效應。他們從內心裡對社會道德總是不屑一顧,他們一貫一意孤行,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他們往往不自覺地處於一種與社會道德相對抗的地位,因而遭到維護社會道德的義士的譴責。
然而,作家、藝術家似乎並不在乎別人的攻擊和譴責,他們認為,社會道德以及維護社會秩序與安寧的種種力量如宗教、法律、習俗、禮儀、倫理等都是限制人們自由地順應本能、順應天性要求的力量。有時它們過分壓抑人的天性,使人變成畸形人,而對本能的過分壓制會導致本能的拼命反抗,甚至是瘋狂的報復。
他們認為,宗教是一種違反人類天性、戕害人類本能的勢力,它使人們去做他們不可能做到的事,讓人棄絕本能、慾望乃至生命,因此人的本能總是不斷地向它進行報復。不讓明著來,他們就暗著行。和尚偷情,教士私通,老和尚不結婚小和尚哪裡來?教士沒有私生子怎望後繼有人?有關這一點,歷史上有著不少的記載。
一位名叫德·林考特的人說:“這是一個修女和妓女意義相同的時代。”
巴黎神學院的一位醫生尼古拉斯·克里曼吉斯也說道:“說實在話,我們的修道院——我不能說它是上帝的寺院——如今除了稱其為維納斯的居所之外,還能稱它什麼呢?如今難道人們還認識不清,當一個姑娘戴上了面紗,她就是在走向地獄嗎?”
加爾文是著名的新教改革家,他對當時的狀況也深有感觸,對於那時的混亂他的評價是:“哪怕在十個修道院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