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臉上來回巡視,在口水流出來之前急忙閉上張大的嘴巴,嚥下牛肉說道,對大董的打量有刮目相看的意味。
潘蘭臉色變幻莫測,一言不發地開始擺餐具,餐廳裡安靜地只餘碗碟的碰撞聲。
朱樂迷茫了,難道他們有透視眼,知道她在書房裡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可就算是那樣,跟大董又有什麼關係?
其實如果朱樂照照鏡子,就會發現此刻的她髮絲凌亂,眼神迷茫,面頰緋紅,嘴唇被自己咬的呈現嫣紅色,水亮晶瑩地很像某些事情發生過的現場。
“胡鬧,她在裡面看書,可能太投入了。”大董一拳打在潘東厚實的胸膛上,哈哈一笑開始張羅吃飯。
一股酒香襲來,朱樂抬頭:“杏花村?還是陳年的。”抬眼看向潘蘭拿著的酒瓶,卻是素色無標籤的。
“哎呀,可真是沒看出來呀。”潘東今天晚上似乎一直在說這句話。
潘蘭替他做了補充:“沒想到你僅憑味道就能聞出來,這的確是我們家鄉的汾酒,而且是政府專供的。”說話的時候還有一絲得意。
朱樂微微一笑不再開口,她說酒,不過是想打破剛才很詭異的氣氛。
潘蘭給大家取出杯子倒上酒,獨缺大董的那份,並對朱樂解釋:“大董酒精過敏,你還不知道吧?”
她是不知道,朱樂幽怨地看向旁邊據說是自己男朋友的人,後者朝她拌了個鬼臉,轉頭對潘蘭嚷嚷:“我說蘭子,你誠心拆我臺呀,昨晚喝的爛醉,還沒喝夠,今天還拿酒出來?”
潘蘭嘻嘻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二哥你可少了項樂趣。”
潘東一杯酒一口肉,嘿嘿笑道:“他要是也喝酒,還有誰開車把咱們運回來?誰給咱們下面吃?”
敢情,大董在三人中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司機加廚子。
並且朱樂覺得再繼續下去,她又有淪落成擺設的趨勢,為了自己,也為了大董,她得說些什麼了。
“你們好幸福,喝完酒後還有人伺候。原來我是不喜歡吃麵的,來到北京後才發現北方的面比南方好吃很多,尤其是喝完酒後吃上一碗熱騰騰的湯麵,可真是享受啊!”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旁邊的大董,很是渴望的表情。
潘東一拍桌子,插嘴:“同道中人呀!吃麵沒問題,天下面食看中國,中國麵食看山西,改天帶你回我們老家,那裡的面可比北京的正宗多了。”
這是潘東今晚第一個長句,話一出口,就遭到兩位女士的眼刀追殺。
朱樂恨他搶了大董的話,忿懣地表達:要你多嘴!
他的親妹妹則恨他自來熟:回什麼老家呀?
就連大董,也指責他:“什麼同道中人,每天都喝,你已經到酒鬼級別了好不好?”轉而對朱樂柔聲道:“吃麵沒問題,不用回老家,等會兒就有。”
潘東不明白為什麼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愣愣地看著其他人,聽到大董的話,嗤笑道:“你就裝吧!”轉而像吐糟似的對朱樂說:“我跟你說,你別看大董長得討女孩子喜歡,其實這個人最無趣了,連吃飯都無趣,對他來說什麼山珍海味都比不過麵條,一天三頓都不煩,你可別被他騙了,小心跟了他之後天天吃麵條!”
潘東說這些話,本意是想把矛頭轉向大董,再者他也略微感受到了現場的微妙氣氛,心想這些年輕小姑娘不知道咋想的,個個都盯著大董那張臉,妹妹為了他,更是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顧了,男人光臉長得好有啥用?得有男子漢氣概,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得知情識趣,進得歌廳玩得網遊曉得所有流行元素——就像他這樣!
沒想到朱樂聽了他的吐糟,眼睛更加晶亮,呵呵傻笑:“原來大董這麼好養活呀!”
盲目,這絕對是盲目!潘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