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明白,既然張三爺把我領上了陰陽路途,為何偏偏不教給我行走陰陽的手段?我就在想,張三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最終可能也是為我好。就像這幾次事件,無論是周家墳地,融合厲鬼詐屍,還是帝豪國際的經歷,雖然經歷數次生死,但是,最終得益的還是我。可是,我知道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結果。
世事無常,當我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我終於體會到這句話,你永遠猜不到下一秒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母親在電話裡帶著哭腔告訴我,我舅舅生病了,而且是重病,被我表哥從省城送回老家準備辦後事了。
我母親總共兄妹兩個,上面有個大她十幾歲的大哥,兄妹倆的關係很不錯。
在我小時候的印象裡,我舅舅是一個有著很多好吃的人,每一次去他家,或者到我家裡來,他都有很多零食給我吃。等我再大一點,我父親告訴我,我舅舅就是個敗家子,把姥爺和姥姥留給他的家業基本上敗光了。
還好我有個本有本事的大表哥,還有個有本事的二表姐,據說他們都在外面發財了,在我十來歲的時候舅舅就被他們接走享福去了。
自從接走我舅舅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一家人,不過,每年過年過節的時候都有通電話,平時我舅舅也會打電話來和我母親聊聊天,敘敘兄妹關係,尤其是近年來電話很多。
當時我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我舅舅就打電話來說讓我去找他,去大表哥或者大表姐公司裡上班,母親也曾提議過。最終,出於男人面子的問題,我沒有去,而是買了輛二手車跑起了黑車。
這幾年來母親和舅舅電話不斷,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舅舅的身體有問題,估計是我舅舅怕我母親擔心,刻意隱瞞了。
人說落葉歸根,我舅舅一家都在省城都有了偌大的家業,如今臨死了也要回家安葬,這,就是一種植根於中國人靈魂裡的理念啊。
我開車拉著我一路上淚水不斷的父母趕到舅舅家的時候,只看那破敗的院落裡已經掛起了白帆,哀雲籠罩,我心裡咯噔一下,我知道舅舅恐怕已經去世了。
果真,從院子裡出來的人個個帶著白布孝,母親不等下車,就一下子痛哭了出來,兄妹的親情,血緣的關係無論間隔多長時間,都是一種割捨不掉的情緣。
我和父親的眼睛一下子都紅了起來,看著院子裡擺放的那口漆黑的棺材,讓我不禁的想起了當年小時候的舅舅,也是悲由心生,眼淚不受控制的嘩嘩的落下來。
當一個人的感情蜂擁而來的時候,就如洩洪的閘門,提起來,就不是你想放就能立馬放下來的,我全家人在看到那個放置在院子中間的漆黑大棺材的時候,悲痛的感情在這一瞬間都蜂擁而出。
旁邊,大表哥一家和二表姐一家也都落淚不止。我和父親扶著慟哭的母親來到了舅舅棺材的跟前,母親未到,棺材是不能封口的。
就近了我才發現這是一口好棺材,上好的獨板松木,至少也是百年老松才能長這麼大,長期用桐油浸泡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味道,外面又有黑漆封面,金漆描繪的陰雲冥符,防腐防水防蟲。
棺材裡面用明黃色的絲綢做襯,舅舅閉著眼睛躺在裡面,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很瘦,應該是病魔的折騰,但是神情很安詳。
悲傷總有過去的時候,在村長的操持下,我們一家人親眼看到村裡人把棺材蓋上,並用木釘封好,棺材合口。
然後就是燒九斤十二兩冥紙,請先生測算發喪日期,以及遴選墓地地址,以及其他的墓穴方向,下地時辰等等一些瑣事,這些事情都是村子裡的人幫忙操辦的。
在村長的操持下,一切流程都自有規定,按路可行,不用我們操心。舅舅的喪事,就預定在三日後的下午,地點就在家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