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忽然明白了剛才被堵塞在喉嚨中的那一團東西,便是聲音。如今,她回答顧元濤時,聽起來都有些沉重。
這明顯不是她的意圖,但是說出來的已經形成了這種效果。
又或許是這樣,顧元濤走時才會一再叮囑,不放心離開,還是她推了他一把,說一定會去那個酒店的,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費一笑心頭浮現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她想要抓住他的手,她忽然感覺到一個人被留下,所困擾的那種孤獨的感覺,讓人無所適從。
她意識到了這些日子,她習慣了兩個人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突然被一個人拋下,讓她憶起了往昔,她發現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是多麼堅強的一個人,她很快地調節好心態,自嘲地勾唇離開,誰離了誰,難道就不活了,她說離開費澤陽,要的便是一個人也能夠堅強地存活,活得更出色,更加精彩。如今,顧元濤只是短暫的離去會,她竟然感到孤獨,原來,她從離開洛城的那一刻開始,就退回到了保護殼中,缺少的是全然的自我,她想煥然一新,要的是心,而非是身。
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如今,這般沒有底氣的人,她絕不會承認是如今是自己還是曾經那個決然的費一笑的。
她走在大街上,走在高大的梧桐樹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被圍堵得水洩不通的車輛,她恍然大悟,這就是人生,生活的轉輪靠的主要是自己,而非別人,若是自己都無法將自己從一團混亂中解脫出來,那麼別指望別人來拯救你,因為別人無法剖析你的心。
樹枝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淡金色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淺淺地投射到她的臉龐上,落下半邊的陰影,她唇角上揚,剎那,明白了很多以前無法理清的事情。
不知不覺,費一笑發現自己走到了倫敦街頭不知何處,等她清醒地意識到了時,覺得很匪夷所思,自己竟然迷路了。但隨即又釋然了,迷路時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何況她費一笑是頭一次來英國呢。倫敦之餘她十八年來,還算是一處陌生地,但是她接下來的半年,就要在這片土地上停留,這讓她忍不住唇角上翹,揚起了大大的個弧度。
她不知道為何心情十分愉悅,衝著喧鬧的人群大聲吼了一聲,“倫敦,我來了。”
吼完之後,心情愈發暢快了,但是她臉色微微赫然,滿大街的老外都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她,彷彿她是稀有動物一般。
八成是看到一個長相不俗的東方麗人在大街上吼叫,被嚇了一跳吧,幸好講的是中文,老外聽不懂。
這裡畢竟是英國,若是在美國,估計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回頭了,英國可是出了名的紳士淑女國家,他們對禮儀有著很高的要求。
她苦笑,尷尬過後卻是渾身舒暢,從來沒有再大庭廣眾下做過如此失禮的事情,但是今天卻不計後果做了,看來,新生活終究要翻開了嶄新的第一頁了。
她並沒有打車回去,而是站在那裡,發了良久的呆,如同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一般,在人群中用目光細細梭巡帥哥,一個一個過濾,直到看到一個高大的英國帥哥經過,猛然回神,快步上前,用不甚熟練的英文交流,她頭一次發現跟中國人講英文、與跟英國人講英語是截然不同的。
緊張、結巴紫霞,可見,她的英語口語有多糟糕了,虧英國帥哥很有耐心,笑得很是親切,還一直勸她慢慢說,不急,慢慢想之類的,他不說還好,這一說,饒是費一笑臉皮再厚,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在提防著語法錯誤時,絞盡腦汁,卻發現自己想要表達的那個單詞就是死也冒不出來,做不到人家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的那種程度,她想要表達的那種程度,估計還欠缺火候,
費一笑在擦汗的時候,下定決心,以後要是想要練習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