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將所有試卷用長尾夾卡到一起,帶回了家,方便春法官翻看她的“罪案卷宗”。
毫不意外,春初珍關上房門,開始了她的固定演出,冷嘲熱諷的:“你成績怎麼能這麼穩定呢。”
“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批評吧不知道怎麼批,誇獎吧你說我誇的出來嗎?你就說,上個前三就那麼難嗎?”
“尤其這個數學,”她抽出當中一份卷面:“跟上學期末分數一模一樣,你大題多拿兩分名次不就上去了。”
又嘀咕:“每次差個幾分就上一百四,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
春早坐在那裡,深咽一下,不看她,也不看卷面:“大題不是那麼好寫的。”
“那人家怎麼能寫對呢,人家怎麼能拿全分,人家不也是學生?”
“我不如人家,行嗎?”不就是想聽這些嗎,連帶著她的那一份,再對自己進行雙重否定,春早抽抽鼻子,已經有了想要去抽紙巾的衝動。
但她的雙手仍倔強地攥在桌肚裡,拼命遏制著盈盈欲墜的淚滴。
春初珍被她破罐破摔的發言打個措手不及:“知道不如人家那就更要找到自己的問題根源啊,你看著自己毫無變化的成績不心急嗎?”
“我都替你急。”
“高二了,馬上高三,我還指望你能在市裡面省裡面拿個排名給咱們春家光耀門楣呢,你這弄得……不上不下的,人心裡哪有底。”
春早長吁一口氣,緩釋著高濃度的不忿:“我考得差嗎?”
春初珍站在她身邊,身形像座威壓的山體:“跟成績不如你的——比如你那個朋友比,肯定是不差,但水往高處流,人不能朝下看向後瞧啊,那還怎麼有進步。”
春早心頭冷笑。
反正她永遠有話,假大空的發言頭頭是道。
永遠都是這麼的輕飄飄。
見女兒木偶娃娃一般靠坐在那裡,上身薄瘦,房內只餘她微重的呼吸,春初珍心起不忍,不再多言,將手邊的試卷卡回去,擲下一句“出來吃宵夜”就出了門。
春早紅著眼眶瞥她一眼,深吸氣又吐出,才將媽媽特意揪出的那張數學試卷上的褶跡抹平,掀回第一面,目光在分數欄後鮮紅的137上停頓片刻,她又將它重新別回長尾夾,四角完全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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