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腦袋一熱,似被什麼刺激到了。
顧九年此刻看上去不像有任何異樣,他也的確離席了一陣子,但時間並不長,總不能那麼一會就找了女子給他解毒……
七公主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
「廢物!定然是事情沒辦妥!首輔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否則,這幾年又怎會拒絕她這樣身份尊貴的女子。
立侍不敢多言。
既不能說首輔已經找人解過毒。
也不能說首輔的解毒時間……可能略有些短暫……
嘖,立侍彷彿猛然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在七公主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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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筵席處,皇太后一臉慈眉善目,笑道:「那位可是衛家千金?快上前讓哀家瞧瞧。」
施言的名聲已經傳開。
且她又頂著神醫之徒的頭銜,很難讓人不注意。
被點到名的施言只能站起身來。
皇太后不是景德帝的生母,卻是已故長公主的親生母親,是施言上輩子的嫡親外祖母。
施言的心咯噔一跳。
當年的事,她知之甚少,如今,冠軍侯府是人人不可談及的禁忌,她也打聽不到多少資訊。
但她很想知道,景德帝賜死父親和母親時,皇太后可曾站出來做過什麼。
侯夫人輕喚了施言一聲:「言兒,太后叫你呢。」
施言回過神,她此前已經痛哭過了,眼下即便內心如何崩潰,也能穩住情緒。
她站起身,離開了席位,緩緩走到了御前的中軸線上,腰間的禁步隨著她的走動,緩緩搖晃。少女如四月嬌花芬芳,極惹人眼。
她眉目低垂,但仍舊察覺到了皇太后異樣的目光。
外祖母還記著她麼?
如今看到這張相似的臉,可會想起曾經的阿言?
皇太后方才隔著數丈之遠,根本沒有看清施言的面容,施言這一靠近,皇太后的神情明顯怔住。
但皇太后終歸是在後宮歷練了大半輩子的女子,很快就收斂神色。
她似乎在忌諱什麼,沒有多言,直接道:「是個好姑娘,來人,把哀傢俬庫的玉如意取來,哀家要賞。」
施言福了福身:「臣女謝太后賞賜。」
她沒有抬頭看皇太后一眼。
這時,景德帝的聲音響起:「朕聽 聞,衛愛卿之女,乃李神醫之徒?那你可知李神醫眼下身在何處?」
施言捏著錦帕的手一緊。
仇人就在眼前,且還是她曾經最為敬重的皇帝舅舅。但她此刻想殺了他。
景德帝信奉道教,多年以前就開始煉丹修煉,一門心思妄圖長生不老,或是飛升成仙。
這些年一直在四處尋找李神醫的下落。
施言上輩子的師父並不是李神醫,她甚至就連李神醫的面都不曾見過。
然,她如今需要神醫之徒的頭銜。
施言不知道自己拿出了怎樣的忍勁,她緩緩抬頭,對上了景德帝的眼。
景德帝的容貌俊美,如今已半百年紀,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候的影子。
景德帝看見她,似乎並不吃驚。
看來已經忘卻了她這個曾經的外甥女。很好!不記得她甚好!那就方便她行事了。
施言面不改色:「回皇上,師父常年雲遊在外,臣女並不知師父眼下身在何處。」
景德帝明顯失落。
不過轉念一想,李神醫不在京中,他的徒兒或許也可委以重任。
「嗯,來人,朕也有賞。」景德帝敷衍了幾句。
施言收下賞賜,謝恩退下。
與此同時,施城捏著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