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冠軍侯從出事開始,其實就有徵兆了。
就比如,軍餉被苛扣,彈劾的摺子如雪花一樣寄入宮。
老天讓她重生到了定北侯府千金身上,原來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施言道:「定北侯府的宿敵,必然不會相信,一個婢女當真會從顧府討來數萬兩銀子。」
他們更是想不到,有她施言在,施家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冠軍侯府。
素素竟無言反駁:「……也是。」
扶柳是被攙扶著回來的。
她到施言面前時,已經雙眼哭腫,身子發抖,拿出五萬兩銀票後,雙手抖個不停。
「姑娘,婢子做到了!」她從首輔大人那裡討了數萬兩回來了,到了這一刻,腦袋還沒搬家,這可真是奇蹟。
素素接過銀票,輕撫扶柳的面頰,給她擦了擦淚,寬慰道:「我們柳兒真厲害,日後我定會給你尋一個好人家嫁了。」
扶柳的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還沉浸在五萬兩上,呆滯了片刻。
一旁的素素難免傷神。
這話好生耳熟,她以前也常聽姑娘這樣提及。
可是如今,姑娘只會疼別的婢女了。
素素神情落寞。
施言沒有逗留,直接帶著五萬兩銀票回了侯府,將銀票交代了定北侯手上:「父親,女兒今晨意外聽見了衛家軍出了事,又恰逢首輔欠了 女兒人情,他非要與女兒銀貨兩訖,硬塞了女兒五萬兩銀子,女兒無法,只能收下。」
「反正首輔是奸佞,他的銀子也不知是從哪兒搜刮來的民脂民膏,父親且拿去應急。」
扶柳:「……」銀子是首輔大人硬塞過來的?
軍餉一日不可耽擱。
景德帝對政務不聞不問,要想等到內閣那幫人查清楚軍餉去了何處,北疆將士早餓死了。
英雄們贏過了敵手,卻是敗在自己人手上,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定北侯的確很需要這筆錢,他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手中銀票,一時間眼眶又紅了。
衛二疑惑:「小妹,首輔會那般好心?」他怎麼覺得,首輔一心想要置衛家於死地呢。
施言莞爾:「首輔得了頑疾,我給他治病,他給我錢,天經地義。」
衛家父子幾人面面相覷。很想問個清楚顧九年到底得了什麼病,幾時會死……
但他們此刻更加覺得,顧九年怕是沒病,而是腦子出了問題。
到底是出於何緣故,一個心機深沉的奸臣,會輕易拿出五萬兩給一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還是他宿敵家中的千金!
想不通啊……
施言知道父兄在疑慮什麼,她無法解釋清楚,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軍餉一事。靠著朝廷下撥,還不知要等到何年馬月。
她這人素來雷厲風行,想要做什麼就一定會去做。
「父親,二哥、三哥,眼下還缺多少銀子?」定北侯府雖然富庶,但也填不了這樣大的窟窿。
父子幾人又對視了幾眼。
明顯不想讓施言操心。
定北侯:「言兒,為父只盼你能每日開心快樂,你要開藥膳堂,即便不合常理,為父也不會阻擋,為父對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安然順遂,其他事,你就莫要憂心了。」
衛二也提醒:「小妹還是得提防顧九年,此人……心術不正。」
衛三沉思片刻:「莫不是小妹還有法子籌到銀子?」
衛三是長房最深沉穩重的一個人,他不會看錯人,小妹……不是普通人。
施言笑道:「法子倒是有,不過還是與首輔有關係。父親,二哥、三哥,你們覺得,首輔他值多少銀子?」
衛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