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果香撲鼻, 四下安靜至極,庭院中種著幾叢墨竹,衛遠承倚靠在太師椅上,雙腿打著石膏, 他衣裳鬆散, 正閒情自得的看書。
衛三來時, 衛遠承見少年笑得風流, 挑眉一問, 「三弟, 近日府上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衛三嗤笑了一聲, 遂將七公主與衛二之事一一說明。
衛遠承擰眉, 「二弟與白家的婚事還在, 此事萬不可大意, 以免讓白家抓著把柄。」
白家想要退婚,但又不肯壞了名聲, 這才一拖再拖。
衛三冷笑:「大哥,那衛姑娘都十六了, 不像前些年年幼, 想必白家比咱們侯府更著急。二哥即便早 已弱冠,但依舊是一枝花呀,再拖幾年倒也無關緊要。」
衛遠承唇角一抽。
不過此言在理,他搖頭失笑:「三弟,大哥治腿這期間,二弟與小妹都交給你了。」
在整個侯府,衛遠承最放心的人只有衛三,畢竟三弟是他這些年親手教出來的,心性足夠深沉。
衛三恭敬道:「大哥儘管放心, 三弟明白的。只是……大哥怎麼不好奇,是誰要刺殺妹妹?」
衛遠承露出一抹高盛莫測的笑意,「三弟,此事無需咱們侯府去查,顧九年定然已經先行一步。」
衛三敬佩兄長,聞言,他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什麼。
顧家這邊,常松如實稟報過後,顧九年的臉上彷彿凝結了一層冰渣子。
常松頓了頓,繼續說:「四殿下有心求娶衛姑娘,一旦這樁婚事成了,定北侯府就當真會是四殿下的支柱了,太子一黨這才迫不及待要殺了衛姑娘,以斷絕四殿下與定北侯聯盟的可能。雖說定北侯是四殿下的孃舅,這衛侯爺剛正不阿,此前並不站隊,而他愛女如命,四殿下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想娶衛姑娘。」
太子沒甚心機,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子,平日最大愛好是吃喝玩樂,調戲女人,根本沒有那個腦子謀劃。
刺殺一事,定然是太子背後那幫人在謀劃。
顧九年眸色陰冷,「啪」的一聲,手中杯盞突然碎裂。
常松住了嘴,一個字也敢往外說了。
不過,常松知道,主子大約是要開始行動了。
數年撒網,是時候收網了。
安靜之中,顧九年磁性的嗓音響起:「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常松愣了愣這才反應了過來,他一怔,有些為難:「主子,三十萬兩不是小數目,何況您要的那些奇珍異寶,短時間內無法湊集。」
主子已在準備聘禮。
常松即便覺得肉疼,但畢竟是主子的終身大事,說到底是要將衛姑娘娶進門的。
顧九年做事一慣喜歡滴水不漏,但對下聘一事似乎過於操之過急。
這聘禮還沒備好呢。
「先送去一半,對侯爺說,另外一半聘禮,我會儘快奉上。」顧九年又道,「敲鑼打鼓,讓所有人皆知,我顧九年去侯府下聘了。」
常松:「……」
都二婚了,這般高調真的好麼?
「侯爺!侯爺!大事不好了!」
侯府小廝一路狂奔,幾乎是飛奔一般跑去堂屋。
定北侯今日腦殼脹痛,皺眉低喝:「嚷嚷什麼?這成何體統?!」
侯夫人知道夫君心情不佳,她問小廝,「把話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外面怎會那樣吵?」
小廝語無倫次,眼中泛著金光,彷彿方才是被金銀珠寶閃花了眼,「回、回夫人,首輔命人登門直接下聘了,還說今日先送一半聘禮過來,另外一半過陣子他再親自送來,那些聘禮足足兩百擔,已經佔滿了整個巷子!」
小廝嚥了咽口水,天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