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極流身手,而且其中的一雙足步聲,更是甚為熟悉。她只略為留神,即可判斷出是玉燕子戰丕芝的腳步聲。
“丕芝,是你麼?”沈傲霜偏過頭來:“如此深夜,還有什麼事?”
方行踏入樓廊的戰丕芝與江天右俱都怔了一下,戰丕芝踏前一步,躬身道:“弟子陪同江天右有要事晉見夫人!”
“江天右?”沈傲霜微微遲疑的口氣:“你說的是江氏兄弟?他來幹什麼?”
戰丕芝道:“江天右因為被寇英傑掌力所傷,特來求夫人施以妙手。”
“原來這樣!”話聲微微一頓:“你們進來吧!”
戰丕芝答應了一聲,遂即同著江天右一直穿過樓廊,來到了沈傲霜所居住的那間房前。
隔著大幅紗幔,距離約在兩丈以外,江天右遂即站住了腳步,他深深的行了一禮:“卑職江天右,拜見夫人!”
沈傲霜微點頭道:“江天右,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江天右聞言怔了一下,才會過意來,躬身道:“卑職出生時辰較天左晚了一刻,故而居次。”
沈傲霜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們兄弟長得一模一樣。如果站在一起,我還是真分不出來,不必拘禮,你走過來說話。”
江天右答應了一聲,偏頭看向戰丕芝,後者點頭示意他可以,江天右才走向幔前,戰丕芝陪著他一齊走過來。
沈傲霜道:“丕芝,把簾子撩開來。”
戰丕芝答應一聲,上前將隔在中間的一層紗簾子拉開,江天右只覺得眼前一亮,才看清了這位鐵夫人的廬山真面目,只覺得對方端的是風華蓋世,氣質雍容華貴,的確有豔壓群芳之貌。過去他雖然見過這位夫人不止一次,但是沈傲霜外出之時,臉上總愛垂繫著一方面紗,從來不曾象今夜這般清楚的面對面的看過。
雖然她並非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但是卻有那種高貴的氣質,使得你只須看上一眼,即會由不住為之肅然起敬。江天右一時只覺得心頭通通跳動不已,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來。
“你坐下來說話,”沈傲霜指著面前的一座石椅:“用不著拘束。”
江天右應了一聲,十分拘謹的坐了下來。
沈傲霜一雙充滿了智慧的眼睛,在他身上轉了一轉,道:“令師厲前輩,是我生平敬重有限的幾個人之一,他把你們兄弟交託給我們夫婦,外子的意思,原是要你們兄弟到總壇去效力,是我以為白馬山莊方面,我們的人手不夠,亟待加強,所以才說服外子,把你們兄弟留在了山莊……”輕輕嘆息了一聲,她緩緩的道:“我原以為你們兄弟武技既是如此高強,定能展示所長,值此本幫多事之秋,必能有所建樹,那時當可與外子商量。賜以你兄弟一個重要職位,這麼一來,就可使本幫弟子無所怨尤,再者也算是對令師厲前輩有所交待!卻沒有想到,我的一番好意,反倒使你們吃了苦頭……唉!說起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江天右聆聽之下,臉色漲得通紅,汗顏的道:“夫人這麼說,卑職就太慚愧了……這都怪我們兄弟兩個學藝不精,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沈傲霜冷冰冰地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實在是這個寇英傑的武功太高了。所以我還在想,即使我親自出手,只怕也未見得就是他的敵手,今天日間,我在迎賓閣居高臨下,曾經仔細的瞧過他,他的武功的確高超卓絕,為我多年來所僅見。”
江天右哭喪著臉,沒精打采的道:“的確是這樣,這個姓寇的武功不但是高,簡直玄不可測,卑職兄弟實在無能取勝。”
沈傲霜哈哈一笑道:“但是我仍然認為他未免過於自負,不知自量。他應該知道本幫勢力浩大,總令主身手精湛,因此,絕不容許他心存輕視,他要是自信過甚,認為自己不可一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