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齊的沒開口,他也裝糊塗,直到今天,對方打發人來請他,他可不能再假裝不知道了。
院子裡一片春光,紅白二色的杜鵑花都開了。
齊天恨坐在亭子裡飲茶,石几上置著一副隨身的行囊,和他那口形式古雅的長劍。
雙方一照面,司空遠趕忙上前幾步,抱拳大聲道:“對不起恩兄,讓你久等了。這兩天上門的客人實在太多了,忙得我團團轉,居然也忘了向恩兄請安問好,真是罪過之至!”
齊天恨一笑道:“無妨,二莊主請坐下說話。”
司空遠嘴裡答應著,一面坐下來,可就看見了他置放在桌子上的行囊。
怔了一下,他故作驚訝的道:“咦,恩兄,這是怎麼回事?”
齊天恨淡淡地道:“我要走了。”
“走?”司空遠倏地站起來道:“這就要走麼?”
齊天恨點點頭道:“不錯!如果二莊主不健忘,當能記得來此之前,你我曾經有過一番事前交易,這就是此刻我請二莊主你來的原因。”
司空遠心裡怦然一跳,頓時呆了呆,緊接著他朗笑一聲道:“哈哈……恩兄說哪裡話,小弟能有今日,多賴恩兄成全,就是恩兄不說,小弟也必當有一份心意,這個小弟早已有了準備。”
齊天恨微微點頭道:“這樣就好。”
司空遠道:“小弟已備下了黃金千兩,寶玉一箱,只要恩兄一聲吩咐隨時聽令處置。”
聽了他的話,齊天恨並不現絲毫喜色。冷笑了一聲,搖頭道:“二莊主這麼做,可就屈解了在下的意思。”
司空遠登時一怔,道:“恩兄莫非……嫌少?”
“那倒不是!”齊天恨一雙炯炯瞳子注視向司空遠道:“在未曾收下二莊主這批厚賜之前,在下有事情商量。”
司空遠乾笑道:“恩兄說哪裡話,有話請問,小弟知無不答,何當請教二字?”
齊天恨點頭道:“好,在下聞知令師郭白雲老劍客,生前以金礦起家,富甲北疆,二莊主頒賜在下的這些黃金,想必就是承自郭老劍客西河二礦所留下的那些金子了?”
司空遠頓時一愣,哈哈笑道:“恩兄非但武功出家,閱歷亦豐,看來是無所不知了。”
“二莊主還不曾回答在下的問題。”
“這個……就算恩兄說對了。”
齊天恨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二莊主豈能妄以老莊主身後之物,慨贈與人,以在下所見,這些金子,足下顯然是不能夠隨意動用的。”
司空遠神色倏地為之一變,霍地由位子上站了起來,只是他當然不敢真的發作。強忍著心裡的那份不自在,司空遠赫赫然笑道:“恩兄既這麼說,在下倒想請問一下,先師所留下的東西,何以在下不得動用?”
齊天恨道:“因為,據在下所知,令師仙遊之後,所有身後之物,並不曾遺贈與你,既不為二莊主所有,二莊主自是不能夠隨意支用了!”
司空遠神色又是一變,忽然想到了對方這番話的言外之意,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頓時半身木然,作聲不得。甚久,他才把情緒緩和下來,微微一笑,坐下來道:“齊恩兄真個是無所不知,小弟倒要請教了!”
齊天恨道:“二莊主心裡應該有數,又何需在下多說,就在下所知,郭老劍客身後尚有一個愛女,二莊主即使要有所動用,似乎也應該與那位郭小姐取得商量才是。”
司空遠雙眉一挑,哼了一聲道:“齊恩兄未免管得太多了,這是小弟師門私事,恩兄似乎不應該插手過問。再說,這其中的細節,你未必盡知。”說到這裡,他臉上可就老大的現出了一副不自在,頻頻冷笑不已。
齊天恨一聲朗笑道:“好說。好說!”
司空遠道:“恩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