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鐸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夫人居高臨下,只見現場形態而不見現場情勢,卑職身處現場,是以卻能親身體驗,這個寇英傑武功絕非等閒,卑職知彼知己,卻是不能貿然出手。”
沈傲霜凝思了一下,微微點點頭。她是一個明辨是非,十分冷靜的人,許鐸的話說得不無道理,這一點倒是她沒有想到的:“那麼,現場的情勢又是怎麼樣呢?”
“以卑職所見,”許鐸沉思著道:“這個寇英傑顯然練有一種奇怪的異功。”
“這話怎麼說?什麼異功?”
“卑職愚昧!”許鐸一面尋思著,黝黑的臉膛上顯現著一番希罕:“那是一種十分奇怪的功力……在他站定之時,環身四周,有一層莫大的阻力,如無適當進身之機,簡直是難以靠近。”
沈傲霜微微點頭道:“這就是所謂的護身潛力,以他年歲,有此等功力,顯然不容易了。不過,武林中能具有這般功力的人已不在少數,你又何以為怪?”
“夫人,情形並非如此,”許鐸道:“這個寇英傑所具有的護身潛力,絕非是一般人所具有的那種功力。”
話聲方自一落,猛可裡,一股凌人的無形勁道傳過來。
許鐸猝然一驚,倏地站起身來,驚呼道:“啊!”
沈傲霜那雙精芒四射的眸子註定著他,嬌軀緩緩的自位子站起來。
顯然,那陣無形的潛力,正是由她身上所傳出來。
許鐸忽然明白了她的用心。
“許副莊主!”沈傲霜冷笑著道:“是這種感覺麼?”嘴裡說著,足下又向前踏進一步。立刻,這間閣室內,即充滿了那種勁道。許鐸只覺得象是一面無形的力牆,緩緩的向自己身上逼迫過來,禁不住向後面退了一步。
沈傲霜的臉色異常的冷,她似乎極欲要得到一個答案:“你說!寇英傑的那種功力,可是這樣?莫非比我還強麼?”說話時,她不覺身子又向前踏進了半步。一時之間內力大增,四面窗扇顯然由於力道的向外擴張,而發出了一陣喳喳聲。“說!”她冷笑著道:“他可否是我的敵手?”
許鐸被逼得節節後退,運功小心防範著,深怕她會陡然向自己發難,情勢所迫,由是不假思索的道:“萬萬不是夫人對手……萬萬不是……”
沈傲霜冷峻的臉頰上,才似有了一絲笑容,雙肩輕輕向後一聳,發自體內的潛力全數撤回,房間內頓時恢復了原有的輕鬆。
沈傲霜緩緩地坐下來,道:“這個姓寇的,曾是我手下的敗將,若非是小薇存心庇護,早已被我擒住,後來隨總令主來到這裡,又見到了他,那一次原可將他殺死,卻又因為他一番愚忠,乃使我夫婦手下不忍!”說到這裡,輕嘆一聲道:“……這可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想不到短短兩年多不見,他竟然挾奇技重回師門,竟然公然與我們宇內二十四令為敵,哼……他的膽子可真是不小!”
許鐸原是想將寇英傑的厲害刻意形容一下,見這位夫人如此量窄,容不得別人半個好字,到嘴的話又復吞到肚子裡。
其實沈傲霜何嘗又沒有自知之明,如果她自忖有絕對勝過寇英傑的把握,她也就不會眼見手下兩個愛徒慘死在寇英傑手下,聽令其屍橫就地,而不即時插手代其復仇了。像他們這類自視極高的武林頂尖兒人物,是不會輕易出手去對付某一個人的,即使在萬不得已非出手不可的時候,一定要把對方底細摸得十分清楚才可,如果所面臨的敵人,是所謂的大敵,那就是更須謹慎小心。
寇英傑如今的分量,已足可當之為大敵了!
沈傲霜之來白馬山莊,原是偶然興至,卻沒有想到竟會意外的捲入到這個事件漩渦裡,其勢應無坐視不管之理,也只好攬為己任了。她絕非是一個尋常女子,即使撇開她那一身出神入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