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壇主,我看今天見好就收吧!”話聲甫落,右手微振,鐵小薇身形一旋,已被摔出丈許以外,她自從出道江湖以來何曾被人這般凌辱過?偏偏又不是對方對手,心中一傷心,忍不住垂首哭泣起來。
墨羽嶽琪打量著眼前這番情勢,分明大勢已去,自己這方面落得如此下場,固是其慘無比,然而正如對方所說,若不見好就收,只怕連自己在內,無一倖免。自以脫得眼前這場大劫為上上之算,報仇雪恨之心只好暫時忍下來,容待面稟總令主鐵海棠以後再圖後策了。
嶽琪那張俊臉,一時變得雪也似的白,強掩著一腔悲憤,他冷森森的抱拳道:“齊朋友,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廢話少說,一切後果,尊駕你心裡有數。這個仇,宇內二十四令是一定要報的,到時候只怕尊駕你要加倍奉還!”
齊天恨冷笑道:“在下敬謝不敏。請轉告貴總令主,就說姓齊的找上他了,他就是上天入地也跑不了。嶽壇主,你請吧!”
墨羽嶽琪用力地咬著牙,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這個臉是丟定了,打是打不過,就連鬥嘴也不是對方敵手,無比痛心之下,忍不住喟然一聲長嘆。“姑娘,”他轉向一旁落淚的鐵小薇道:“看看少令主還有救沒有,我們走吧!”
這句話更不禁觸動了鐵小薇的傷懷,一時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嶽琪走向鐵孟能,彎身細看了一下,只見後者仍然直挺如昔,試著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不由大吃一驚:“啊!”他忽然睜圓了眼,無限驚恐的道:“他……莫非死了?”
鐵小薇全身一震,陡地止住了泣聲。
“什……麼?”她抖顫著道:“我哥哥……他死了?”
“哼!”齊天恨插口出聲道:“放心,他還死不了!”
嶽琪聽他這麼說,心裡一鬆,將信又疑的看向地上的鐵孟能。
齊天恨冷冷一笑道:“他自無知,為我所練之氣煞功力傷了六神,沉睡一夜,明天自會醒轉,只是今後再想拿刀動劍,可就要費點事了,憑他昔日所作所為,原該一死百死,留下他一條命,也算給你們總令主圖個下次見面的情分!”
墨羽嶽琪聆聽之後,面色至為陰沉,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卻聽到葛青在一旁驚呼道:“壇主快來,李堂主這是怎麼……同事!”
嶽琪陡然一驚,這才忽然想到場內還有這麼一位李堂主,忙即過去,鐵小薇與江猛也吃了一驚,也相繼趕過去一看究竟。
大傢伙只因為鐵孟能的生死一時亂了分寸,卻未曾想到這位冰雪堂主李雲飛的傷重不起,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的工夫,卻見雪老人全身上下已緊緊縮作一團。更令人大為吃驚的是,在他露出衣外的各處,結有一層薄薄寒冰,尤其是那一張裹有傷布的半邊臉更似為冰雪所封,長髮白髯一綹綹直挺伸出,宛如厲鬼似地剔眉瞪目,凶神惡習煞般的猙獰死態態,看上去確是該駭人的了。
墨羽嶽琪自信一身功力,世罕其匹,對武林中各類掌故,亦稱得上見多識廣,如數家珍,然而以之印證今日之人事,竟然無知一如童子。他真是心灰意冷到了極點,由不住再次地發出了一聲嘆息,道:“李堂主已是回生乏術,還有蘇堂主……”說到蘇堂主三個字,各人的一雙眼睛,俱都情不自禁地偏過來,看向場子的另一邊。蘇堂主的屍身,已覆有一方白布。
風雪二老昔日在宇內二十四令是何等威儀之人?一身內外功夫,更稱得上已臻至爐火純青地步,想不到今日竟然雙雙作古,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者之手,的確是夠悽慘!
那一邊,斷垣角落裡,還停置著另一具屍首——宮鐵軍的屍體,死相更為驚人,一片血腦漿糊,幾令人不忍卒視。
把這些看在眼中,墨羽嶽琪、鐵小薇、江猛、葛青,這幾個活著的人,卻是再也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