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沈傲霜面色一沉,反手之間,已把系在背後的一口青霜短劍握在手上。
“寇英傑,你不要欺人太甚!”沈傲霜抱劍前胸說:“再要逼近,你可休怪我劍下無情!”
“哼!”寇英傑冷笑道:“哪一個要你留情!沈傲霜,你只管放劍過來,看看能否傷我分毫?”一邊說,他雙手徐徐向兩側張開,右足輕輕蜷起,僅賴左腳尖輕輕著地。
夜風之下,只見他身子輕輕擺動著,一如風擺殘荷,更像煞綁紮在田地裡的那些稻草人。然而。這種姿態一入沈傲霜眼睛裡,卻不禁使她大吃了一驚。
象沈傲霜這等武功閱歷之人,對於江湖武林中各大門派的傑出武功,幾乎無所不知,對方只要一拉開架式,她立刻就能有所鑑別,然而對於眼前寇英傑來說,顯然有些失靈。只是有一點,她雖然不能認出對方這種奇特招式的來路出處,卻可以斷定出這種招數的威力必然不可輕視。
這種身法的奇特微妙之處,在於他虛點在地面上的那隻腳尖,似乎以此為支點,使得他身子可以隨意轉移到任何一個方向,看來都極其自然。
沈傲霜頓時知道今夜要想從容脫身,怕要大費周章了。她惟一的希望,即在將要施出的這套竹影婆娑劍法上。看來,再想藏拙已是不能。右手抱劍,左手捏著劍訣,分向東南西北各自指點了一下,名為定劍四方。大家身法,果然不同於一般。一股冷濛濛的劍氣,猝然由她緊抱在前胸的短劍上閃爍而出,先只是細細的一條,緊接著卻形成一片光華,分幻出千百點銀芒,將此一人一劍映照得分外顯眼醒目。
寇英傑風聞她師承枯竹庵主,一手竹影婆娑劍法頗是了得,這時見狀,心內雪然。
沈傲霜這時已完成了劍道中最上乘的“身劍合一”,準備將本身所培練的內功功力,徐徐的貫注入劍身,是以,這口劍一經施展,即將數倍於平時功力。
這時夜風蕭蕭,將樓前一叢高可參天的修竹,吹得刷刷作響。空中一彎寒月,時隱時現,出沒在竹影婆娑之間。
沈傲霜早已作好了一切萬全的準備,只是她仍然佇守著眼前這塊方寸之地,遲遲不肯出手,顯然是因為還不能摸清楚寇英傑的路數。寇英傑忽然間冷笑一聲,那雙眸子益見明銳。
沈傲霜短劍貼項豎起,光映眉睫。
“寇英傑!”她冷冷地道:“莫非你打算徒手來迎接我的劍招?”
寇英傑點頭道:“正有這個意思。”
“好大的口氣!”沈傲霜面染秋霜道:“你可知我將要施展的劍法,為你生平所僅見麼?只怕就是你那個死去的師父郭白雲在世,他也不敢如此託大。你竟然……大言不慚……
只怕你眼前即將濺血我的劍下……”她表情陰沉,言出清晰,一個字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顯示出她雖然在憤怒之中,卻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只此鎮定功夫,即為常人所不能及。
寇英傑聆聽之下,亦不憤怒。他冷冷地道:“我知道你這套竹影婆娑劍法是得自高人的傳授,但是在我魚龍百變身法之下,你卻難以取勝!”
“魚龍百變?”沈傲霜顯然為之大吃了一驚。那雙眸子,迷惑的在他身上轉動著,說道:“你是說……金龍老人的……魚龍百變身法?”
“不錯!”寇英傑冷冷笑道:“你將有幸,見識到這種功夫。沈傲霜,你且把那套竹影婆娑劍法盡情施展開來,看看是否能是我的敵手?”
沈傲霜忽得怔住了,自她懂事以來,即風聞江湖上在傳說著:
當年武林至尊金龍老人遺留下了一卷金鯉行波圖,為了這卷秘圖,武林中惹起了數不清的是非風波,眾說紛壇,莫衷一是,一再的事實證明,所顯示有關那捲金鯉行波圖的一切,俱都是捕風捉影之談,謎團的終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