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氣氛,再次的散置開來,每個人都能感覺出那種緊緊壓在血脈裡的肅殺。
風老人一雙閃爍著凌厲兇光的眸子,直直的射向鷹千里,道:“鷹千里,你可知罪?”
鷹千里冷笑著搖了一下頭道:“本提調只知有功,卻不知有罪!?”
雪老人又是一聲暴叱道:“還要狡辯!”
卻不意鷹千里聆聽之下,卻像是夜貓子般地發出了一聲怪笑。
笑聲一斂,他怪聲怪氣地道:“各位眼睛不花,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鷹某人這隻胳膊可就是最好的證明,有功不賞,無罪刑罰,雖總令主在座,本職一樣要向他老人家討回一個公道!”這幾句話說得大氣磅礡,倒好像他真有滿肚子冤屈似的。
風老人冷笑一聲,道:“鷹千里,你不必叫屈,有關你的一切罪證,老夫二人收集的十分齊全,老夫鐵證之下,你雖百口,亦不得擅辯一詞!”
鷹千里怔了一下,道:“風老頭,你倒是把話說清楚,鷹某犯的是什麼罪?”
風老人冷冷一笑道:“有關你的行為,總令主無時不在注意之中。鷹千里,這些罪證實在說,早已握在總令主手中,總座知道的比我們更清楚。我給你看一件東西。”說到這裡,探手由胸衣內取出了一個活頁的折冊。
在座各人,固是不知道金色活頁折冊是什麼玩意兒,可是鐵氏兄妹與嶽琪、鷹千里這幾個人,卻都心裡有數。
這本金色小冊子,正是總令主隨身所帶的“金批令諭”,在本幫,這本金批令諭所顯示的權威性,更有甚於那枚金球令。
後者是代表總令主的身分,前者卻代表那位總座的親口令諭。
在本幫,任何一個人,絕對沒有任何理由,在面對這本金批令諭之後,尚能有所抗拒,也絕對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對這本金批令諭有所置疑。是以,在風老人這本金批令諭一經取出,鷹千里所剩餘的一點優越感,連同著他最後一線希望,也緊跟著一併都為之消失了。一陣子戰慄,起自鷹千里那看來瘦小單寒的軀體上,在極短的一瞬,他那張瘦削的臉上變幻了好幾種顏色,最後卻在慘白那個顏色裡定了下來。
跪在他一邊的那個念無常,更不禁全身上下抖成了一片:“二位堂主開恩……開恩……”一邊說,頻頻叩頭不已。
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鷹千里身上,顯然忽略了念無常這個人。諦聽之下,才似忽然想到了現場還有一個人存在。
風雪二老目光一掃念無常,似乎忽然想起什麼,風老人蘇雨桐一聲冷笑道:“念無常,有關你的罪名,也是一樣,等一會本座自會有所發落,你且少安毋躁!絕不會冤枉你的。”
念無常磕了一個頭,直起脖子,面目獰惡的道:“卑職所行的一切,均是遵照鷹總提調指示而行,請兩位老人家明察!”這幾句話,在此時此刻一經道出,可是十足的驚人,當真是不打自招。
鷹千里倏地神色一變,厲聲喝道:“念無常!”
無奈此時此刻,性命攸關之際,這個昔日被他呼來喚去,惟命是從的手下,卻是再也不聽他招呼了。他甚至於連看也不再看鷹千里一眼,卻頻頻向著堂上二老叩頭道:“卑職實在是冤枉的,卑職實在是冤枉的,西二廠的金子,也是鷹九爺命令卑職去劫的……”
眾人俱都大吃一驚。
鷹千里陡地一聲咆哮,旋身而起,直向著念無常身前撲去。可是一旁的墨羽嶽琪,身法卻比他更快得多了,鷹千里身子方一襲近,卻吃嶽琪迎面攔了個正著。
“總提調,你想幹什麼?”墨羽嶽琪一隻手半提前胸,這種情形,只要鷹千里膽敢再前進一步,他這一掌必當迎面劈出,以鷹千里此時情形,那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挺受得住的。
這時堂上的風老人也大聲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