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儘可以一走了之。不過,那麼一來,一切的後果,你可要自己伸量伸量!”這最後的一句話,卻是大堪玩味。換句話說,要是李快刀真的站起來走路,他所面臨的敵人,已經不是郭彩綾和卓君明這一方面,要提防著宇內二十四令這一方面。
李快刀有幾個腦袋?膽敢向宇內二十四令挑戰?聆聽之下嚇得他一陣子發暈,那張大胖臉上,早已經喪失了血色,起了一陣痙攣。
鷹千里看到這裡,微微笑道:“李掌櫃的,你用不著這個樣,我們對你已經夠客氣了,要是按照組織的規矩,在我們勢力範圍之內,根本就不容許你這種人存在,現在給你留一條生路,你要是再不知道好歹,嘿嘿!那可就真是跟你自己過不去了。”
李快刀倒抽了一口氣,總算忽然想通了這當中的利害關係。問題是現在他已經喪失了討價還價的資格,鷹千里的話倒也不是危言聳聽,如今是答應最好,不答應更糟,自己有什麼力量拒絕,想到這裡,兩行眼淚,卻又汩汩的由眸子裡淌了出來,他連連地點著頭,表示完全同意了。只是,要讓他親口答應,一時卻是萬難。
鷹千里微笑道:“很好,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頓了一下。他偏過頭來看著鳳翅鐺關雪羽道:“雪羽,你扶著李掌櫃的到後面房裡去歇著去吧,跑了大老遠的路,我看,他是累了!”
關雪羽答應了一聲,離座走向李快刀,笑道:“大掌櫃的,你請吧!”一面說,一面已伸手把他由位子上攙了起來。
李快刀流著淚,看著鷹千里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向在座白念二人點了點頭,才向屋外步出。
外面正颳著寒風,一陣風吹過來,凍得李大掌櫃的直打哆嗦。
“關爺!”他扭過臉來看著關雪羽道:“我們是老朋友了,過去我對你不錯,只要你開口,我從來就沒有少過你一文,現在……你怎麼不幫著我說說話呀!”
關雪羽冷笑道:“我實在無能為力!”
李快刀看著他無情的臉,長嘆一聲,道:“我只當是我的救星到了,誰又想到你們這幫子人更狠……更厲害!”
鳳翅鐺關雪羽臉上,並不現出一些怒容,聞聽之下反倒是笑了:“大掌櫃的,你應該知足了!”到了這時候,他無須再隱瞞對方或是買對方的帳了。“老實告訴你吧!”關雪羽說:“你找錯物件了,剛才鷹九爺說的已經夠明白了,能夠給你留下這條命,還給你保留一處買賣,已經不錯,別不知足了。”
李快刀大聲的咳嗽著,腳下一步重一步輕,那副樣子真像是喝醉了。
夜像是墨漆的一般黑,馬場裡又沒有點燈,只在遠處欄柵,和馬棚邊沿的地方懸掛著幾盞光度極暗的紅紙燈寵,被風吹得滴滴溜溜的打著轉兒。
關雪羽摸著黑,陪著李快刀,踐踏著稀爛的黃泥路,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了後院。那裡有一連五間平頂的舍房,門柱上插著一盞油紙燈籠,一個長身黑衣漢子,正自背身站立在燈下面。關雪羽架著李快刀,來到了第一間舍房前,卻向著燈下黑衣漢子招手道:“來來來,過來,過來。”那漢子其實不待他招呼,已經走了過來。
關雪羽吩咐道:“把門開了,生一盆火,再燙一壺好酒給大掌櫃的暖和暖和。”
黑衣人臉上不著絲毫表情。
鳳翅鐺關雪羽正要出聲喝叱,忽然覺出了不對,原因是對方這張臉太生了。
來人頂多二十七八的年歲,穿著一襲黑色長披,生得眉清目俊,鼻直口方,襯以猿臂蜂腰,端的是一個魁梧英俊少年!他確信自己馬場裡,絕對沒有這麼神俊的一個人物。
關雪羽忽然瞪大了眼,後退一步道:“你是誰?是幹什麼的?”
那人距離關雪羽不過咫尺,在對方虎視之下,絲毫也沒有退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