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兒。
然而寇英傑卻也並不體面,在他低頭察看時,才恍然發覺到長衣一角,居然為對方劍刃削落。
就在寇英傑方自一緊掌中刀的同時,那個青衣少年居然第二次襲了過來。這一次較諸前一次更為猛烈,掌中劍捲起了冷森森的霞光,在刺目的劍光裡,卻明顯的分出了三截劍尖,分點寇英傑咽喉、心窩、下腹。
青衣少年果然劍法迥異,只是這一次在寇英傑嚴密的防範之下,卻難以取勝。
面對著當前劍勢攻擊之下,寇英傑身形紋絲不動,他迭經大敵,早已養成臨危不亂的大家風範,越是形勢險惡,越見其謹慎周密。
這種以不變而應萬變的氣概,正是成就他今後在武術劍道上超凡拔萃的最大因素。
青衣少年一手三劍的絕技施展的並非不妙,只是卻懾於寇英傑這般泰山崩於前而不潰的氣度,就在他心神微分的當兒,寇英傑已把握著這一刻良機,在對方泰山壓頂的劍勢裡,攻出了一刀,刀光一吐即收。
耳聽轎內中年人一聲叱道:“不好!”象是一頭怒起的飛鷹,那個身著華麗衣服的中年漢子,倏地騰身而起,寬肥的綵衣,噗嚕嚕帶著一陣子疾風,飛星天墜般的向著二人之間猝然落下去。
中年人顯然具有非常身手,在他兔起鶻落的一剎那,寇英傑頓時有感於他環身四側的充沛力道。也就是這種力道,迫使寇英傑不得不向後面撤退了一步。然而,這仍不能阻止他已出的刀勢。
其實寇英傑是有足夠的能力,在這一刀取得對方性命。他當然不會這麼做,如意軟刀的刀尖,在已經掃觸到對方前心衣邊的彈指間,忽然向上方跳開,有意的離開了這處要害,卻扎向那少年左面肩窩,噗的一聲,足足扎進去有兩三寸深。
刀拔,血竄,青衣少年嘴裡“啊唷!”一聲,足下一連後蹌了六七步,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面前人影一閃,現出那華衣中年漢子,他似乎震驚於青衣少年的負傷,面上神色為之一變,二話不說,陡然出手按在了少年肩上傷處,幾名轎伕也都驚慌失措的偎近上來。
華服漢子怒聲道:“沒你們什麼事,退下去!”
四名轎伕似乎十分畏懼這中年人,聞聲後,匆匆退回原地站好。
中年人怒視了寇英傑一眼,才轉向少年說道:“不要緊,這裡尚有一粒定血丹,無論多重的刀傷一粒足可見效,你服下以後暫時不要走動,小坐片刻,當有妙用!”
青衣少年十分委屈的點了一下頭道:“謝謝爹爹!”
寇英傑心中一驚,這才知道對方竟然是父子關係,較諸師徒之情猶要更深一層,看上來,雙方勢將更難以善罷甘休了。無論如何,即使是一千個有理,此刻也難以分辯。
寇英傑心知此刻開口,即使是真心向對方致歉賠罪,也是無濟於事,反倒不如一言不發,看著對方究欲如何,再定對策。
想到這裡,他退後一步,將一口如意軟刀,還入鞘內,倒要看看對方怎麼對付自己。
是時,那中年漢子已由身側取出了一個扁玉匣子,開啟來,由裡面取出了一片丹藥,與少年服下,收起了玉匣,他才緩緩站起來,一回頭,目光炯炯的逼視向寇英傑:“混小子,你好大的膽子!”華服漢子邊說,邊自把一雙袍袖捲起來,向上方作規則的挽好,那雙灼灼的眸子,鷹般的深沉:“足下攻習的是馬家快刀吧!不錯,很有點底子了!”
冷笑了一聲,他又接下去道:“不上高山,不顯平地,今天鄔大爺也叫你長長見識,你就知道你那兩手三腳貓功夫在這裡耍不開了!”他一面說時,身子一直向後面退著,可是退的步子顯然很奇怪。
寇英傑因見這中年漢子器宇軒昂,是以一上來,就未敢對他心存輕視,這時聽他口氣,竟然已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