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絲勁道,人人臉色泛青,彷彿走了魂魄一般。
齊天恨大刺刺的在場邊一張座位上坐下來,他輕呷了一口香茶,徐徐放下了茶杯,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尚能保持著若無其事的神態,就連身為居停主人的司空遠也現出難以自持的不安寧。
墨羽嶽琪把一切看在眼中,苦笑了一下,吩咐手下各人道:“把風雪二老與宮令主的屍體小心搬到車上去,我們這就回去了。”
兩名隨行弟子與江、葛答應一聲,四個人相繼把三具屍體搬了出去。
嶽琪默默無言地走向鐵孟能身前,彎下身子雙手把他抱了起來,鐵小薇只是低頭落淚不已。
司空遠走過來雙手抱拳道:“各位請便。在下就不遠送了。”
嶽琪深邃的眸子,在他身轉了一轉,此時此刻,再說什麼也難以掩遮自己方面的窘迫,冷冷一笑,抱持著鐵孟能徑自向外步出。
鐵小薇走在最後,一直前進了十幾步,卻又定下來,忽然回過頭來。齊天恨那雙炯炯的目神,正在盯視著她。
她原是想狠狠地斥說對方几句,定下後會之期。然而,對方這雙目神,卻使她不寒而慄,到嘴的話卻情不自禁地又吞到肚子裡,再者,也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感覺對方的這雙眼睛像煞一個人——寇英傑!這三個字,突然冒到了喉嚨裡,幾乎脫口而出。然而,那張猙獰凌厲的面頰卻又由衷地使她為之戰慄厭惡。把寇英傑的正直英俊,拿來和眼前人作一比較,卻是無論如何也揉搓不到一塊。
她絕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這兩個截然不同個性作為的人竟會是一個人。這一剎那,她的心緒凌亂極了,倏地轉身快步而去。
對於金寶齋上下各人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關閉了的買賣,擇日重新開張,白馬門披紅掛綵,還特地備了長串的爆竹,劈劈啪啪放了一通。
整個涼州城內外都知道司空遠二莊主,由於一個怪客齊天恨的仗義援手,已把勢力強大的宇內二十四令的眾多高手打敗,退出了涼州。
宇內二十四令的幾個死傷者,在江湖上都是頭一號響叮噹的人物,是以訊息一經傳開,全城震驚,茶樓酒肆,街頭巷尾,人人樂道,聞者無不動容。
齊天恨的大名,一下可就揚開了。
到底見過齊天恨本人的人不多,是以對於這位人物的傳說,未免多少離了些譜兒。
傳說中的齊天恨,象是關帝廟的關公,紅臉青袍,就是少了手上的那把青龍偃月刀,雖然如此,仍然有很多人硬說他就是關老爺的顯靈化身。
還有人說這位齊爺不是常人,而是口吐劍光,來去如飛,頃刻間出入青冥的劍俠人物。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齊天恨這三個字,像是一道閃電,一聲雷,在極短的時間裡,已在涼州城內外十數萬居民裡,留下了深刻的記憶,人人樂道,處處交談,豈止在涼州城這一個地方,在西北道上,在整個武林江湖來說,這都算得上是一件盛事。
然而,感戴最隆,體會最切的莫過於白馬門上下,這其中至以為榮,最引為光彩的卻又莫過於那位司空二莊主可空遠了。
這兩天,他的傷也好了,逢人就笑,尤其是今天,他換上了一襲新衣裳,多日憂慮,一股腦地拋到了九霄雲外,加上人本來生得英俊瀟灑,看上去確是神采煥發,較之昔日,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在前廳,這位司空二莊主接受了許多賓客的道賀,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人的糾纏,拐了個彎兒,卻一徑的來到後院。
那裡隔離有兩間精緻的西廂房。齊天恨這個當今名爍武林的人物,就住在這裡。
司空遠心裡忐忑不安,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當初請對方助拳的時候,他曾慷慨的誇下了海口,今天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來報答對方這般天大的恩情。一連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