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肝火,只是這件事卻令老衲忍無可忍,當場與他爭論起來。”
清水觀主也忍不住一腔怒火,大聲道:“簡直豈有此理!這位鄔莊主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大和尚這口氣你竟然忍得下去?”
至明方丈道:“老衲是忍不下去,那是因為鄔大野出言無狀,並喝令手下將老衲攆出去,如此才迫使老衲與他理論,不意這個鄔大野竟然恃強欺人,猝然向老衲出手。”寇英傑與清水觀主不禁面色大驚。至明方丈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遂道:“老衲這多年來,雖不曾把功夫拉下,可是比起鄔莊主來,畢竟差了許多……”
寇英傑關心的道:“方丈莫非受傷了?”
“正是如此。”至明方丈嘆息道:“這都怨老衲武功不濟,自不量力,當時動手之下,吃鄔大野掌力擊中前胸,當場口吐鮮血,受了重傷。”
“啊!”清水觀主大聲道:“他竟敢下此毒手!”
“他怎麼不敢?”至明方丈由不住雙手合十,又喧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那鄔大野一見傷了老衲,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當場更生出歹意,想把老衲斃命當場,這時忽傳有貴客鐵夫人上門,鄔大野才不得不中途罷手,卻命人將老衲拉出莊外,暴屍荒郊!”他不勝悽苦地嘆息,又道:“可嘆老衲身受重傷之下,年事已高,那兩個抬老衲而出的惡奴,卻惟恐老夫不死,竟然居高臨下,將老衲硬行向澗底拋落下去。”
寇英傑一聲不吭,只是他眸子裡卻交織著凌人的怒火,顯然怒到了極點。
清水觀主卻直著一雙眼睛,急於一聽下文:“後來呢?”
至明方丈低喧一聲無量佛,隨即冷冷地道:“總算是人不該死,五行有救,多虧了老衲身上一襲袈裟,中途掛著了壁梢之上,幸有云霧封鎖,迷失了那兩個狗才的目光,老衲才撿得了這條活命!”
“哦,”清水觀主才似忽然想起來道:“怪不得你有一陣子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我只當你罹患了什麼疾病,原來是在療傷呀!”
“老衲也只得這麼宣稱。”至明方丈面色黯然的接下去道:“事後鄔大野還生恐老衲不死,曾派人到廟裡來找尋老衲,幸老衲事先早已防到了這一點,特意囑咐各弟子一番應對,如此才算逃得了活命!”
清水觀主道:“往後這件事你卻是大意不得。”
“老衲知道,”至明方丈道:“是以老衲才改了法號,改至明為至空,對於白馬山莊與宇內二十四令的人都特別的加以小心注意……”
他雙手合十,餘悸猶存的道:“無量佛,經過此一件事後,老衲的觀念更加改了許多,再也不敢著意凡俗之事了。”
話方至此,卻見寇英傑站身而起。他臉色十分沉著,冷冷地道:“老方丈所說可是實情?”
“這……”至明方丈沉聲道:“句句實言,少俠莫非懷疑老衲所言不實麼?”
寇英傑道:“方丈不要誤會,因為茲事重大,在下不得不調查清楚。”
老方丈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少俠若不相信,請看看老衲身上所中之掌傷即知非虛。”說罷解衣露懷,將前胸現出。就在他前胸左面方向,留有一個心形掌印,儘管已過了長久時光,那掌印依然顯明在目,其色暗紫,狀似一顆雞心。
寇英傑只看了一眼,已禁不住神色猝變。一點都沒錯,正是鄔大野最為擅長的乾元間心掌。寇英傑當然不會忘記當年一掌之恨,兩相印證之下,他焉能再有所懷疑!
寇英傑親自為老方丈把衣衫理好,內心儘管痛憤到了極點,外表卻並不顯出:“方丈所受之恥辱痛楚,在下感同身受,此事皆由在下威信不足,未曾盡到先師故世時所託囑之遺命,在下深感愧疚,方才萬請海涵。”說罷,他深深向著至明方丈拜了一拜,隨即站起抱拳道:“在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