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織出冷厲的兇光:“來吧!”他頻頻冷笑著,“大姑娘,把你劍上的功夫儘量的施展出來,看看本堂主怕也不怕!”
郭彩綾一見對方這對兵刃,已知不易對付,眼前情勢除了施出全力,放手與對方一搏之外,別無良策。當下,她一聲不哼,腦子裡卻思慮電轉,忽地向前一上步,掌中劍“大地沉眠”,霍地盪出一天銀光,直向秦漁頭上落下來。
秦漁左手跨虎籃向上一轉,卻以伸出的刃子去鎖對方的劍鋒。
郭彩綾自然不容他的兵刃相接,臨時向下一挫劍身。一頓一挫,這其間可就大有名堂,隨著她擰轉的手腕子,修長的嬌軀霍地向右面一個快轉,掌中劍刷地射出一泓寒光,直向秦漁腰眼上扎來。
這一劍由於彩綾的處心積慮,施展出來果然極具功力,下沉的劍鋒間以凌厲的去勢,真有魚躍鳶飛之速。
風雷手秦漁頓時感覺出一股尖銳的劍風直透中衣,一驚之下,迫得他不得不急手招架,一式提籃跨虎,“嗆啷啷!”震耳聲中,架住了對方的劍勢,隨著他左手上撩,一招金燈照路直向彩綾頭上招呼了過去。
郭彩綾只覺得對方跨虎籃上勁力至猛,方才一架之勢,已使得她手臂發麻,面迎著當前之勢,可不願意再貿然硬接硬架,倏地擰腰,反縱出丈許以外。
風雷手秦漁冷哼一聲,喝道:“哪裡去!”足尖點處,電閃般地湊了過去。
郭彩綾身子向後一偏,左手猝揚,發出了一枚銀頭小弩,“嘶”一縷尖風直襲向秦漁面部,後者跨虎籃往上一提,琤的一聲脆響,已把這枚暗器擊落一旁。彩綾雖然只與對方動了幾招。卻已知道這個秦漁武技精湛,大大不可輕視,自己如果一對一的與他奮死相爭,固然不知鹿死誰手,但她卻不能不顧忌到一旁尚有另外一個大敵歐陽不平,一個秦漁已使她難以招架,如果再加上一個歐陽不平,自是對她更為不利,況且先時被她所傷的那個冷麵陰差馮德令,此刻說不定已將返回總壇,一待對方大批援軍趕到,只怕她雙肋生翅也是難以逃脫了。
有了這一層顧慮,郭彩綾才忽然想到“臨陣脫逃”,不意那個風雷手秦漁,竟然跟蹤得如此之緊,寸步不離。就連暫時站在一旁觀戰的那個瀟湘俠隱歐陽不平,似乎已經看出了郭彩綾的心意,身形一連兩個快閃已經攔住了郭彩綾的退路。
他雖然暫時仍然保持著旁觀者的身分,但是卻在顯示出狠厲的姿態——決計不容郭彩綾逃開的姿態。
郭彩綾心裡的指望,頓時為之幻滅,當下長劍一揮,叱道:“閃開!”長劍落處,幻成一道銀虹,隨著撲進的身勢,直向當前歐陽不平攻了過去。
歐陽不平長眉猝揚:“放肆的丫頭!”描金摺扇倏地向上一揚,噹一聲磕在了郭彩綾的劍身之上,雖在白晝天光之下,仍可見飛濺而出的一點火星。
這個歐陽不平端的是好身手,緊跟著足下踏前一步,左手箕開向外一抖喝聲:“去!”
一股凌厲無匹的風柱,隨著他的手掌遞出之勢霍然擊出。
郭彩綾匆促之間,簡直是無從招架,急切裡,霍地向後一個倒仰,騰翻出兩丈開外,落身在一塊聳立的巨石之嶺。一個頭戴大笠,一身素黃衫的漢子,正自倚身石上,臨江垂釣。
由於他倚身坐處,正當巨石凹處,那根長長的釣竿又是極為細小,如非彩綾落身石上,幾乎難以發現。
此刻這一猝然發現,不禁使她大大吃了一驚。
什麼人這等雅興?外面早已打鬥得天翻地覆,死傷多人,此公竟然還能保持這份悠閒鎮定?只此氣魄己顯示出斷非常人!
黃夜人身材甚為高大,雖然坐著,看起來也極魁梧軒昂。他一心注目著水面之上,似乎對於身側頭頂所發生之一切漠不關心。是以,郭彩綾只得由上側面看知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