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卻不是。”寇英傑冷冷地道:“郭先師是死於鐵海棠狠毒的暗器之下。”
“我知道。”成玉霜點點頭:“你說的是彈指飛針?”
寇英傑奇道:“前輩原來知道?”
“你太健忘了!”成玉霜黯然一笑:“那一夜,你護靈在旅邸,我們見面時,你曾經告訴過我。那時,你顯然沒有這身功夫。”
寇英傑點點頭道:“不錯,前輩明鑑。”
成玉霜道:“說起來鐵海棠以狠毒暗器彈指飛針暗傷郭白雲,固然有失忠厚,但是你師父郭白雲未能事先防止,卻不能不算是疏忽。他二人既已言明決死力拼,自是無所不用其極,嚴格說起來,鐵海棠的出手,也是無可厚非的。”
寇英傑冷笑道:“前輩顯然是在替鐵海棠辯護!”
成玉霜搖搖頭:“我無意替鐵海棠辯護,也不會偏向郭白雲。”
寇英傑道:“但是,郭先師與前輩,到底曾是結髮的……”
“不要說了。”成玉霜冷笑插口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對於過去的事,提起來我只有恨,我好恨!”說到恨字,她情不自禁地挑了一下細長的蛾眉,那張白瘦娟秀的臉上交織出一番凌厲。
成玉霜冷聲說:“真要提起來,郭白雲欠我的太多了。”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背向著他,寇英傑發覺到她似乎抬起衣袖,輕輕由腮邊擦過。
對於這位前輩當年與郭白雲先師夫妻反目之事,寇英傑固所不知,只是他卻猜測其中必多曲折,這是他極欲想知道的。這個悶葫蘆他早已懸不住了,然而他卻不便去刺探,設非是成玉霜自己說出來,他實在不敢主動的去問什麼。聆聽之下,他認為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向對方探索一下箇中究竟。“前輩,關於你與先師……”
成玉霜面色一冷,插口截斷道:“不要再提了!”接著她冷笑了一下,打量著寇英傑:
“你可是聽見了一些有關我與郭白雲或是什麼人的傳說?”
“這個……”寇英傑點了一下頭:“是聽說過一點。”
“哼!”成玉霜冷笑道:“有些話你是不能相信的,閒話都是閒人說出來的。”
“但是前輩,有一點你老人家卻是不能否認。”
成玉霜緩緩的道:“哪一點?”
“那就是你老人家與先師曾是結髮的夫妻。”
成玉霜冷冷一笑,看著他道,“你還知道什麼?”
寇英傑道:“外面,甚至白馬山莊的人,都傳說你老人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
“已經不在人世了,是不是?”
“他們確是這麼說。”寇英傑得寸進尺的道:“為什麼前輩不……”他忽然頓住,隨即又道:“我似乎要改口稱呼你老人家為師母才是!”
“你還是叫我前輩的好!”成玉霜臉上就象罩上了一層霜:“因為,你所說的固然都是實情,但是卻又不盡然。哼哼!”她忽然臉上出現了一絲冷笑:“你也許還不知道,我與令師郭白雲的夫婦名分,在二十年前,已經結束了!”
寇英傑怔了一下:“為……什麼?”
“為什麼,問得好!”她眸子裡含蓄滾動的淚光,除了傷心以外,更多的是悲憤、怨恨、羞辱與不平:“你一定要知道麼?”
“如果前輩認為不值得隱瞞的話。”
“唉……”她的面色又緩和了下來,說:“還談什麼隱瞞不隱瞞!其實,這件事知道的人早已不在少數了。就算多上你一個,也不為過之,何況,在這些人當中,你比他們更有資格知道。”她臉上含蓄著一種悽苦的表情:“我……我是被令師一紙休書,休棄而離的!”
寇英傑吃驚的道:“這……為什麼?”
“因為……”她木訥的流出了淚